“我说林擎那呆木头怎么吞吞吐吐,竟是因为公主殿下。”滕胜远甩袖带走眼泪,朝李凤鸾走了两步。他瞥了一眼陈鸣和,看向李凤鸾,问道:“联姻一事,你可是心甘情愿?”
李凤鸾嗫嚅良久,说不出一字。若说是,十分虚假。若说不是,又能如何?
“罢了,是我老糊涂了。放着这么个俏郎君不要,谁愿意嫁老头。”滕胜远挥挥手,转身看向陈一凛,满眼都是心疼,“争这么多年,最后苦的都是孩子。他们死了一了百了,儿女留下来吃苦。”
“老夫就一句,要打,我拼了个老命也能守住涧河关。”
陈鸣和出声道:“滕将军,您为大卫守了十几年的涧河关,该给我们这些小辈留个上阵杀敌的机会了。”
“滕胜远!”林晟离着老远就喊了一声。
滕胜远不满的抱怨道:“林老贼,哪都有你!”
林晟走近,弯腰行礼,“臣见过公主殿下。”
李凤鸾见到救星,当真是眼前一亮,笑道:“林指挥使不必多礼,今日大典可还顺利?”
林晟回道:“一切顺利。臣见滕将军往内宫来,这才跟上来询问一二。”
滕胜远冷哼道:“你哪是什么询问,不就是来抓我的。几个娃娃,我还能动手不成?”
林晟无奈道:“老滕,公主体弱,你这般冒冒失失,若是冲撞了公主,你孤家寡人一个,我可是拖家带口的。你若要见,大大方方的递帖子,如此擅闯内宫,我看你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李天明都不在了,这……”
“滕胜远!休要妄言!”林晟怒吼一声,打断道。
滕胜远一哆嗦,悻悻地往武成阁去,“走走走,你个老贼,成天看着我。”
林晟对李凤鸾拱手道:“公主见谅,滕将军醉酒,这才言行无状。”
李凤鸾浅笑道:“本宫知晓滕将军的性子,他心中有冤屈,气不过罢了。今日滕将军进宫只是为见故人之子,并无不妥。”
“谢公主宽恕,臣等先告退。”林晟离开前,看了一眼陈一凛,好好的儿郎如今这般模样,心中不免惋惜。
李凤鸾拉了拉陈鸣和的衣袖,今日陈一凛应是最难受的吧,他们从不说起他脸上的伤疤,却都是默认了陈鸣和才是平旸王爵位的继承人。
“兄长……”
陈一凛扯了一个笑容,打断道:“无事,这么多年,已经习惯了。”
李凤鸾轻叹一声,“太医院的祛疤膏很多,好生养养,一日会比一日好的。”
陈一凛无所谓道:“活着就不易了,丑些又如何?”
李凤鸾看了一眼陈鸣和,不知该说什么。
陈鸣和握住她的手,轻声道:“走吧,去建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