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
没等李婧再借势去打第二人,华安却忽然过来拦在中间,笑道:“打了一个大傻子,其他人总该信我了吧?”
贾蔷见之,眉尖轻扬。
谁说这些人都是武夫粗坯?
只这一拦,就看得出华安此人的心智之高。
真让李婧打个穿,赢了也不是喜事。
这些人丢了脸面,哪怕嘴上认伏,心里一样会起记恨。
如今只栽倒一个,其他人反倒会和华安一起,来笑话这个倒霉蛋。
这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后果。
果不其然,除了倒地的年轻人在破口大骂外,其他人都无良的大笑起来。
都是行家,李婧出手高明与否,大家一眼就能看明白。
再自忖自己去打,估计最多也是个不输不赢,何苦再去丢脸?
丢脸还是让兄弟去丢的好!
“你们他娘的,倒是打啊!”
倒地的年轻人捂着腋下,郁闷之极气愤叫道。
华安身边一个穿紫色玄衣的年轻人蹲下笑道:“兴远,你是不是傻?你都明证了人家不是兔爷,我们还打什么打?”
兴远怒道:“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众人看向贾蔷,李婧微笑道:“贾大爷的身手,只比我强,不比我弱。”
华安嘿嘿笑道:“之前我就是栽在他手里,你们不服的可以上上手看看。”
其他三人齐齐摇头道:“我们又不是傻子,再者,我们身上的功夫是沙场战马上的,不是江湖小巧发劲。马下单对单不是个儿,可骑在马上,他们加起来也斗不过我们。我们又何必以己之短,攻人之长,这不是彪子吗?”
“那我是彪子吗?”
倒地之人悲愤叫道。
一众人大笑,一起点了点头。
好一通笑骂后,一行人才进了金沙帮聚义堂。
华安挨个介绍带来的四人给贾蔷相识:
“这是兴远,怀远侯府的侄儿少爷,不过怀远侯他老人家连生了八个闺女也没生出个儿子,兴远就是怀远侯府的世子,少侯爷。这是叶顺,荆宁侯府的,这是张梁,景川侯府的,这个是周武,定远侯府的。贾蔷,两代之后,元平功臣子弟何止千人?但能和我顽到一起看的顺眼的,就他们四个。如今多了你一个,你那日能不畏我侯府权势,和我动手,寸步不让,回过头来还能和我合作赚银子,你是个人物,我看得上眼,所以想结交你这个朋友,你怎么说?”
贾蔷自然知道,这些人即使再意气相投,愿意与人相交,也不会屈尊降贵,和身份不等之人真心相交。
他们愿意和自己相交,除却他的确入了华安的眼,觉得他是个人物外,最重要的一个基础,怕仍是太上皇那句“朕喜欢你”带来的影响。
冯紫英告诉他,他在醉仙楼上的那番话,再加上太上皇的这句金言,让他处于一个巨大的政治漩涡中,虽有莫大的凶险,但也让他身家之贵重,提升百倍。
现在想来,确实如此,否则这几家侯府世子,没可能与一白身草民称兄道弟。
只是,天下从无只有好处之事,却不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毕竟自古以来,天家之事,处处蕴着不为人知的凶险危机……
念及此,贾蔷心境沉着,面上微笑道:“能与诸位少侯爷相交,亦是我之幸事。”
之前被打倒的兴远不满意道:“太绉绉了,说起来你也是武勋之后,可别学那起子没出息的,老祖宗的本事没学好,倒开始拽他娘的了。”
贾蔷微微摇头道:“有几分道理,但不全对。”
兴远浓眉大眼,方字大脸,闻言一瞪眼,问道:“不全对?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