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佳节,宰相府张灯结彩。
红袖正在给海棠花浇水,若有所思,连花盆中的水溢出来了都没发觉。
“红袖!”幽兰远远看见,急忙跑过去将她手中水瓢夺了下来。
“你发什么呆呢?这也浇太多了。”她语气略带责备,却看见对方衣裙上也沾上水渍。
红袖仿若大梦初醒,低头一看,懊悔不已:“抱歉抱歉,我一时疏忽。”
她急忙抬起花盆将水往外倒。
幽兰上去搭把手:“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红袖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没休息好。”
“你来找我,可是小姐有什么事?”她转头问幽兰,目光带着期许。
幽兰喘了口气:“也没什么,就是上元夜有灯火表演,小姐想去看热闹,想让你陪着。既然你没休息好,那我就代你回去吧。”说着就要转身。
“幽兰姑娘。”红袖忙拉住她:“不用,既然是小姐吩咐,千万不要让小姐失望。”
幽兰看见她一脸严肃,只得回复:“那好吧,你快回去换件衣裳,免得小姐久等。”
红袖点头,转身离开。一进耳房就把门窗紧闭。
她从枕下拿出装着金蝉子的白瓷瓶,摩挲着,目光一暗。
幽兰回到东厢房为小姐更衣,讲述了方才红袖的一举一动,萧绫羽淡声道:“没事,不用担心。”
穿好腰间锦带后,萧绫羽转身从暗格中拿出那枚白色玉佩,垂眸一丝不苟地系上。
“许久不见小姐戴这枚玉佩了。”
萧绫羽垂眸:“是啊。”
自从她重生后第一次踏进方仪楼就意识到了这枚玉佩的重要性。玉佩在,风域在,为防止丢失,她确实许久未戴。
“不过今日我想带着它一起去观摩上元盛况,就像娘亲陪着我一样。”
她看着玉佩上复杂细腻的纹路,目光温柔。
夜幕降临,整个京城却繁华依旧,花灯如昼。街头巷尾,人头攒动,火树银花,似九天仙尘坠落如雨。
今夜没有宵禁,整个京城的百姓都处在极度的狂欢和热闹之中。方仪楼内,座无虚席,达官贵人从香气四溢的马车上下来。悠扬的凤箫声响起,明月下,玉壶般的灯光流转,一夜玉龙舞动。(《青玉案??元夕》)
红袖跟在萧绫羽身后,一言不发,仿佛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二人身边时不时跑过提着花灯的孩童。街头上有杂技表演,口能喷火,吸引众人围观。
摊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
花市两边,卖灯的老板们一手拿着毛笔,一手提着宣纸;“瞧一瞧,看一看,对对子接龙,赢花灯喽。”
萧绫羽倒是对周围一切饶有兴趣,远远看见老板手上抱着的九瓣莲花河灯,她眼眸一亮,朝人群中走去。
“小姑娘,买个面具吧。”一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腰的老奶奶拦住了她。
看见老者沧桑的面庞,萧绫羽点了点头,走到她的摊子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