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别院。
王氏正在闭目养神,她虽然常年装病,倒是年纪大了,熬不住。
她一心期盼着红袖回来带来好消息。等萧绫羽的死讯传来,她就编个理由:大小姐夜间出城,醉酒失足坠落悬崖。崖底百丈深,无法涉足,等找到了尸体,也被那些毒蛇野兽啃得差不多了。
没了萧绫羽,府中上下任她掌控。
思及此处,王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娘,不、不好了,回来了!”萧绢绢气喘吁吁地闯进来,眼底带着惊恐。
王氏睁开眼,斥责她:“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红袖回来了就回来了,暗中处理了不就行了。”
萧绢绢捂着心口:“不是啊,萧绫羽回来了。还带来了红袖,说是要状告你我二人谋杀之罪,父亲已经在正堂等着了。”
“什么?”话音未落,王氏就站了起来。
“娘,怎么办啊?”萧绢绢急得要流下眼泪。
王氏深吸几口气,强装镇定:“慌什么?那些人收了我的金子,早逃之夭夭。她哪来的证据?”
“那红袖呢?”萧绢绢声音颤抖。
“哼,就算这贱蹄子临阵倒戈,就凭一面之词也说明不了什么。”
王氏目光阴狠:“她翻不了天。”
二人来到正堂,红袖正跪在地上。
萧玦正襟危坐高堂,面若冰霜。萧绫羽坐在下面,身后还站着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整个正堂气氛凝重而威严。
王氏飞快地将里面众人扫视一遍,除了红袖,无其他证人。她心下了然,松了口气。
随后佯装愤怒快步走了进去,看见地上泪眼潸潸的红袖,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声音清脆,在场众人都是一惊。
萧绢绢默默缩在王氏身后,一言不发。
王氏捂着心口,眼眶湿润:“妾身冤枉,这婢女指定是在胡言乱语,嫁祸于我。”
她指着红袖,一脸委屈:“要怪就怪妾身识人不清,此婢女粗笨,妾身不过教导时打了她两下,她便怀恨在心。编造出如此大逆不道,污蔑妾身之谬言啊。”
“奴婢、奴婢所说的都是实话啊!”红袖急忙争辩。
她从怀中掏出瓷瓶:“这个就是姨娘给我的。”
王氏一把抢过瓷瓶奋力一摔:“你胡说,我何曾见过这个瓶子?”
萧绫羽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姨娘好演技啊!”她拍了拍手站了起来。
随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对着萧玦道:“女儿早知她谋害之心,命幽兰将毒药掉包了,这才是真正的毒药。”
看见她手中的红封白瓶,王氏眼中闪过一瞬慌乱。
萧绫羽举起白瓶:“这是上等毒药,价值百金。红袖只是府中家仆,怎会负担得起,是姨娘将这药给她的。”
“你胡说!”王氏打断她。
“是不是胡说,找医师一验便知。”
“来人。”她一声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