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母一族就剩这一个弟弟了,别去霍霍他!舅舅宅心仁厚,是个端正君子……”
这是什么话?
他是端正君子,我难道不是良家妇人?
不能霍霍他?只能霍霍你吗?
叶秋恨得咬牙,张了张嘴,发现歪楼啦,明明是世子爷请我来看病的嘛!
叶秋往里挪了挪,挑挑眉道:“吃多了吧……大都督,出门左转,护城河边自己溜两圈消食去。”
便宜占尽,却要对人冷嘲热讽。
“不识好歹。”李睿的脸冷了几分,“本都督的耐心有限,使多了可就没了。”
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李睿将叶秋的手拉了出来,放在自己手心,来回轻揉。
那天落水,李睿放着要事追了上来,到湖边时远远看有人把她捞了出来,派典七一路跟到沈府,才返回。
为她担心,小女人如此这般,李睿心头一股子酸气实在按捺不住。
“这几日,可是吃了苦头?”他问。
“不劳大都督挂心,你不来找我,就是为我好了。”叶秋道。
“哼。”李睿冷哼一声,又叹息一声,声音放的轻柔,“那天不是还想问些什么?”
李睿挑起的话题,叶秋眼睛一亮。
她的声音里都带了急切:“你们在何处相识?”
他告诉叶秋。
他在遇到埋伏时受了重伤,五华寺的空虚道长将他留在藏经阁,是叶姝兰救了他。
……
“公子的钢钉,虽然未入要害,但依我看公子面色,此钢钉必定有剧毒。”
“伤在肩头,您又双目不见,找不准位置,如此糊烂下手,已经白白割了好几刀了。”
原本李睿肩头就有伤,经过自己这样的处理,更加血肉模糊。
“您若在此静待救援,只怕救兵到时,尸首都凉透了,就算您命大过天,从外面请来郎中能替您拔出钢钉,也未必能能解公子剧毒。”
“民女精通医术,不是夸下海口,是真不比大王宫的医官差得几分,公子不如把剑收起来……让民女一试?”
“您一介女流……还会奇门异术?”
“哼……试了方有一线生机,不然……”女人说完,上前轻轻抬高剑刃,还剑入鞘。
李睿全身湿透,女人轻轻一捏手里全是血污。
一连几日,李睿在五华寺的藏经阁。
女人挖开了伤口,把钢钉取了出来,又找来桑蚕皮包裹了细线,从里到外,一层一层往外缝合。
“你不怕?”李睿感觉女人的手柔软又稳健。
“怕?”女人哼了一声,专心料理伤口。
李睿的母妃,见到血涌,是又呕又吐,恐慌不安。
面前的女人是他见过的,最大胆的。
女人身上的香气,淡淡的,很特别。
“我是怕你没命。”女人的话刚落音,门外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快……快,每一间房都要捜仔细了,一只苍蝇都不能放出去。”
“捉拿乱党,先斩后奏,皇权特许。”
“别出声。”李睿一把扯过她。
她的脸被按贴李睿胸前,一动不动。隔着衣衫,能清晰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我去……”
女人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拉开藏经阁架的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