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砾子遭受的第三波围剿。他到底为什么要收留让月这厮,就该让让月在牢中被毒蜘蛛毒死。
他追悔莫及。
让月轻松地把这些杀手敲晕之后,绑了起来。
“不是来取你的命的吗?怎么实力这般不堪。”小砾子难得地思考了这个问题。
“醉翁之意不在酒。”让月配合他,也一并作沉思状。
“那在?”小砾子继续问道。
“你家殿下出门多久了?”让月突然想起,问道。
“说起来也有好几个时辰了。”小砾子想了想,“难道?”
“应该就是你这个‘难道’。”让月耸耸肩,看来今晚睡不了了。
“……”小砾子面无表情地往豫园走去。让月也面无表情地跟在他后面。
豫园果然空无一人,问过柔喜,殿下还未回来。
这么晚了,殿下会去哪呢。
小砾子心下闪过一个念头,又觉得不太可能。
让月看着他,了然道:“草屋。”
小砾子神色一变,道:“殿下可没带侍卫。”虽说齐子豫身手不凡,但若是对方人数制胜,齐子豫也插翅难逃。
让月只好道:“此事因我而起,我就走一遭吧。”
小砾子不放心,但他又实在帮不上忙,只能道:“师兄可要把殿下平安带回。”
让月看他如此严肃,原本想取笑他的心思收了起来,低低道:“放心。”
也不知让月去了多久。小砾子本想等他们回来,但终究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柔喜来喊他的时候已是巳时,小砾子猛然惊醒。
……他这是做了什么啊。
也顾不上洗漱,就径直往豫园而去。
齐子豫早就下了朝回来,站在窗边不知遥想什么。
小砾子看到他便冲了上去,关切问道:“殿下可有受伤?”
齐子豫转过身来,戏谑道:“本王的身手你还不清楚,自是没有。”
……小砾子觉得自己受伤了,内伤的那种。虽说他也明白他与齐子豫之间的修为大概差个让月那么多,但是看到他家殿下这般康健,实在意难平。
“师兄实在太难过了,昨晚之事,虽说是师兄之失,但同样身陷险境,师弟竟这般无情,真是可悲。”一旁的让月矫情道。
小砾子这才看到坐在案边的让月。要不是你,哪会这般。
让月看懂他的眼神,又忧郁了,他家师弟怎么这么不友爱。
齐子豫挑眉道:“你还要赖在这里多久?邀月堂这么清闲。”
让月慵懒回道:“邀月堂哪有京城这么好玩,这桩案件扑朔迷离,还牵扯甚多,我倒是想知道这背后是谁在操控。”
这桩案件自然不会平淡,廖科已经死了,线索看似断了,实际又重新指向了商会。
谁敢将商会拖下水,这么大的手笔,必是出自京城高官之手。而且是商会也得罪不起、撼动不了的人。
或是——将死之人?
齐子豫又陷入了沉思。
昨夜他又去了草屋查看了一番,除了桌子上的刻痕、料,实在瞧不出其他。
怎么会那么巧。他们去了草屋便发现了这留言,又与让月在秋月楼碰上,此刻又与让月一起查案。
他总觉得自己走进了一张网,一张铺天盖地、精心设计的机诡之网。
让月自然猜到这些,他只是不明白,为何这背后之人,要将他和齐子豫捆绑在一起。他是邀月堂之主,若是将他牵扯进来,不是对破案更有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