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月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先是看不懂这梨花纹样的深意,然后听不懂齐子豫说的话,更弄不懂小砾子在做些什么。
小砾子将桌子侧翻,一个劲地摸来摸去。
齐子豫沉默地看着他,心思游离。
让月不知道做些什么,只能跟小砾子搭话。
“师弟啊,你在做什么。”让月和蔼可亲地问道。
“找机关。”小砾子摸了摸侧边,嗯——这格没有。
“……”让月再次感叹自己的多余,但还是继续坚强地问道,“这梨花纹样是……”
“传说千古大师最爱梨花,所制机关必会绘上梨花纹样。”这次回答他的是齐子豫。
“殿下和千古大师有何联系?”让月不解,一个梨花纹样就能说明对方冲他而来?
“千古大师乃我母后旧友,也曾授我机关术。”齐子豫解释道。
让月挑了挑眉,他开创邀月堂多年,除了搞杀人买卖,也做消息传递。但是没有一条消息提过齐子豫与千古大师的关系。
这种宫中秘闻自然很少外流,何况这消息也曾被景皇抹杀过,为的就是掩盖千古在京城的踪迹。
“这么说来,殿下也懂机关术?”让月终于跟上了这二人的思路。
“略懂,要说懂,应该还是……”他话没说完,看向了小砾子。
让月顿觉清明。如果说上天造人时是公平的,拿走了些什么,应该还会剩些什么。砾子的心智低下,会些机关术,实在是上天造人的公允之处。
小砾子全然不知这刚认下的便宜师兄正在吐槽他,只一心找机关。
他对千古实在是太了解,反而摸不清他的机关,太多种可能了。
“你为何总在这背面找?”让月不解道。
“自然是因为背面隐藏起来更容易啊。”小砾子立马回道。等等……
他立刻将桌子摆正,在桌面上细细摸索。桌上还留有那些烧焦的刻痕,摸上去凹凸不平。
果然。
刻痕下有一道更细的切口,不仔细看,压根看不出。
他顺着切口摸到了一个类似于锁扣的圆孔,用一根细针在里面撬了撬,打开了一道格子。
一枚吊坠静静躺在其中。
再普通不过的吊坠。
“这应该是廖科留给同伴的信息。”齐子豫拿起吊坠道,“廖科死得突然,他来不及取走,该是之前便做下的两全之策。”
看来天都要帮他们。线索未断,尚有一个信息握在他们手里。
“说起来,廖科的死因是什么?”让月突然想起这茬。
“中毒。”齐子豫回道,此番回府,该去审问下最近抓到的众多杀手了。
“廖科这么狡诈,居然死得这般无声无息。”小砾子叹息道。
齐子豫闻言挑了挑眉,无声无息?倒也未必。否则哪来那么多杀手。此事定在对方的意料之外了。
回府之路上,三人各有所思,倒比来时晚了一刻钟。
刚进府门,小砾子就觉得饿了,也是,起床到现在他还未进食。甚至——
没洗漱。
小砾子尴尬地溜回缭烟院洗漱了。
吃上饭已是申时。
让月第一次吃上王府的膳食,啧啧称奇。
柔喜在一旁伺候,忍不住多看了让月几眼。
这几天让月一直是男装打扮,少了璃梳的媚气,多了些阳刚之气。但总让小砾子觉得——妖孽。
就像话本里那些狐狸妖,面色皎然,一双丹凤眼微挑,眉宇轻描,唇色润而艳。乌黑的头发披着,白衣里衣微敞着,露出洁白的肌骨,颇有些放荡不羁。
柔喜觉得自己快被眼前的男色冲昏头脑。只好一直将视线放在小砾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