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给我一份,我要那个蛏子。什么,四毛钱啊?这都是赶海不屑要的小货,还这么贵?”
“你不要我要,给我两份蛏子,老木你先去买啤酒,上次的啤酒箱和酒瓶子都在宿舍里,你给还回去。”
“买琴啤别买趵突泉还有那什么泺神,今天喝好的,琴啤喝起来得劲。”
“琴啤一块,趵突泉才八毛……”
“哎呀不差那两毛钱了,我尝尝这个蛤蜊肉,嗯,还行,也来两份,喏,一块钱不用找了,就当支援贫困地区的经济建设了。”
“来来来,给我一份泥螺,这味怎么调的,还怪好呢。”
每一份小凉菜都用透明袋子包好了,李雄海找不到合适的容器,别说瓶瓶罐罐,就连以后超市和市场随处可见的塑料袋都没有,于是前几天他们吃方便面留下的透明袋便派上用场。
李雄海把透明袋统一裁剪过了,然后用一节线头给绑上。
这年头工人们不在乎包装,反正只是下酒小菜而已,回去吃完包装袋随手会扔掉的。
趁着工人下班这么一忙活,李雄海准备的蛤蜊肉、蛏子肉全卖光了,最后就剩下一点泥螺。
包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些票子,多数是毛票,最大金额一块钱,他拿出来进行清点,一共是十一块两毛钱,握在手里厚厚一大摞。
李抗洪没去数,但村里孩子对钱敏感,看到他手里一把钞票猜也能猜个大概:“海哥,这得有十块吧?我造,咱这是发了啊!”
一个下午没开口的丫头适时开腔:“不是咱,是哥。”
李抗洪道:“对对对,是海哥,海哥你发了啊。”
李雄海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道:“这叫发了?这都是辛苦钱,没几个钱。”
一听这话,李抗洪瞪大眼睛:“这还叫没几个钱?我爹仨月工分估计这就这些吧?一天十块钱,四十天你就能买回你那个房子了呀。”
李雄海无奈道:“今天咱赶海才有这么些东西,还是周末有空,你一周有几天周末?一个月又有几天的大活潮?”
李抗洪顿时丧气了:“也对哈。”
李雄海道:“不过好歹有些收获了,走,咱去买烧饼。”
李抗洪乐了:“晚上吃烧饼吗?”
李雄海道:“中午涮火锅,晚上吃烧烤。”
今天好歹赚钱了,他一口气买了十个烧饼,少年们每人分一个,李芙蓉是两个,毕竟他做凉菜是用了人家的地方、人家的料。
下午落潮早早结束,太阳还没有下山,赶海人已经零零散散回家了。
少年们带着赶海的收获在敬老院等着他,除了泥螺、蛤蜊、蛏子外,这次他们还找到一些梭子蟹和牡蛎,其中梭子蟹是有人下了蟹笼他们去帮忙抄蟹笼人家给的,牡蛎也就是海蛎子则是他们运气好,找到一片没人发现的礁石,那上面不少牡蛎。
李雄海让少年们先回家跟父母说晚上不回家吃饭的事,同时让他们回来时候带上大蒜和青红辣椒,他则把泥螺、蛤蜊之类全给放入水里泡起来让它们吐泥吐沙。
敬老院里有平房,他爬上去用砖头搭了个土灶,平房屋顶高,海风吹的猛,点木头玉米棒后火焰更好,他把小鱼抹上油用木棍串着放到火上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