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巷镇的变化很大。
改革之风吹得最春风得意的是江浙粤魔都等地,有港口码头的地方。
黔州虽然落后,但起码没有桂省的老表辛苦,还在打仗。
(直到1993年,桂省才算真正打完仗)
街上卖东西的不再是处处国字号,大量私人个体户出现,私人经济开始发达。
其实任何一个风口出现,入场的那一批人,都是野蛮的。
或许故事中的改革之风,大家并不太熟悉。
举一个熟悉的例子,离大家很近的。
201年,一个橙黄色某手的软件出现,再到2016年直播大量出现。
在此之前,直播都是在电脑上观看。
凭借节奏快的短视频,迅速抓住人的眼球,当时的短视频上,充斥的是什么。
纹身的社会人,今天这里约一架,那里约一架。
当时我都有种错觉,究竟我是黑社会,还是他们是黑社会。
女主播身上的布料就刚好够遮住臂。
暴力与性,永远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东西,而这两件东西又恰好是随便就可以整出来,不需要什么成本的东西。
当时一大批人,凭借这个风口翻身,动辄上千万的身家。
直到后来关于这方面的法案逐渐完善,再也没有野蛮生长,一个草根崛起。
如今能够看到的,背后都是带着资本运作。
出狱后的我,也正好站在风口上,当时可以说只要有胆子,有点脑筋,遍地都是发财的机会。
严打放松,柳巷镇出现了一大批二流子,靠着敲诈各种小商小贩,收取管理费为生。
特别是改镇为区后,柳巷镇周围几个乡镇,向着柳巷镇靠拢,各种摊贩逐渐变多。
这种流氓小团体,一时间数不胜数。
我出狱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算彻底摆平这些一个个的流氓团体。
这件事比我出狱早好几月的陈强没有做。
因为费力不讨好。
或许将这些小流氓团体摆平,短时间内会有大量现钱汇入。
但并不稳妥,谁也不知道上面什么时候再来一次严打,这种事树大招风,典型当中的典型。
而且这种属于过水漂,属于没有实业,完全吃刀口饭,指不定哪天就被别人办了。
你狠,总有比你更狠的人出现。
再大的大哥,枪打眉心骨,同样哼都哼不出一声就会死。
我不是个喜欢冒险的人,但我认为这个险我必须要冒。
在我出狱的第二天,白脑壳去镇上买了三个鸭子,还有半只羊,带着所有人在我家院子当中喝酒。
我都不知道,和陈强早进去两个月,是为了喝酒,还是为了三只鸭子。
所以我感觉白脑壳今天特意在点我,我酒杯都没有端起。
当年徐争留给我的五个人,曾可,李奇伟,刘达,还有两个叫徐谢,林远。
加上李奇伟的弟弟,李东伟。
至此属于以我,林冬夏,大帅为首脑,白脑壳,徐争为核心,曾可、李奇伟、李东伟、刘达、徐谢,林远为骨干黑势力团体,在这个198年初步成型。
当天来的远远不止这些人,多年媳妇熬成婆。
经历了追砍陈家兄弟,办徐建国,办土匪,元宵砍瘤子,赶走刀疤的我也成了前辈,成了有名望的大哥。
不少这几年才出道,瞎混的年轻人,奔着大帅这个名号,在今天故作豪迈,说着朝大帅大哥讨一杯酒水喝,挤进了我家院子。
我并没有拒绝。
其实我很少去描述团伙与团伙之间,喊上数十人直接干架。
一个真正成熟的黑社会,不会去做这样招摇的事情,除非这种招摇比起悄无声息办人收获更大。
黑社会不会咋咋呼呼,今天砍这个,明天砍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