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相国府内。
“砰!”
董卓恼怒的将手里的酒碗掷在地上,随着酒碗摔的四分五裂,酒水撒了一地。
“该死的袁贼,咱家待他不薄,封他为渤海太守,他不思报恩,还敢反我,可恶至极!”
今早,袁本初奉诏讨贼的消息传入京师,董卓第一时间就获悉了此事,随后便犹如一头愤怒的恶狼,咆哮之声吓得四周的婢子全都跪伏在地,不敢喘气。
军师李儒,捋须沉思,等董卓发泄一通后,才缓缓起身,安抚道:“相国勿恼,我观那袁本初,不过徒有虚名,以我们西凉军的实力,收拾他易如反掌!”
董卓恼恨道:“区区一个袁本初,还不值得咱家如此生气,可恨的是他传檄天下,号召各地诸侯共同起兵,我西凉军,如今不过五六万之众,若是各地诸侯联起手来,兵力定然远胜我军,恐是难敌啊!”
李儒思索道:“相国忧虑,正是我所忧,但自古以来,人心难齐,就算袁本初聚集各大诸侯,恐怕也很难成事!”
董卓想了想,又道:“哼,还有那刘辩小儿,咱家对他也是不薄,他虽然被咱家废了帝位,但咱家还是封其为弘农王,让其暂住于永安宫,每日好吃好喝供养,然而还不满足,竟然暗诏于袁本初,妄图讨伐咱家!
优,你带咱家去永安宫,赐毒酒于刘辩!”
李儒闻言,有些惊讶道:“相国,毒杀废帝,传出去恐不利于相国您的名声啊!”
“哼,刘辩小儿妄图诏袁本初讨伐咱家,杀之有名,死不足惜!”
董卓冷声道,李儒口中的名声对于他来说,就像是鸡肋,根本无所谓。
因为他董卓能走到今天,靠的是拳头,又不是名声。
李儒点点头,道:“既然相国心意已定,我这就去毒杀废帝!”
就在李儒答应董卓要去毒杀废帝时,左右两列的官员中,曹孟德和王炫,同时对视一眼。
曹孟德对董卓毒杀刘辩一事,并不在乎。
但他在乎的是何太后!
何太后是刘辩的生母,现与刘辩同居永安宫。
李儒要是毒杀刘辩,何太后肯定难逃一死。
王炫则坦然多了。
他早就知道董卓会派李儒去毒杀刘辩。
不管有没有假诏袁本初这回事,刘辩都是死劫难逃。
而他,不过是提前送刘辩上路罢了!
这几日以来,王炫行走在董卓身边,与一众西凉将领的关系打得火热。
通过李肃,王炫又与张济、樊稠等人交好。
而牛辅、胡轸,在喝过王炫赠予的烈酒,皆是赞不绝口。
本来胡轸心里还对王炫多有怨恨。
现在那点怨恨早就烟消云散。
昨日在相国府见到王炫,更是主动上前,揽着王炫的胳膊称兄道弟。
言语中,满是对王炫那日赠予美酒的称赞。
而王炫自然不会吝啬,当即表示过几日,再送美酒十坛给胡轸。
胡轸听了,乐的眉开眼笑,他当然听说了王炫拿出的美酒,现在很是稀缺,就算酿了出来,也是第一时间供应给相国。
而王炫,却仍是大方的要送十坛给他,这怎能不让他高兴!
说明王炫是拿他当兄弟看啊!
胡轸挽着王炫的手臂,将胸口拍的“砰砰”作响,表示王炫以后但凡有用得着他胡轸的地方,尽管知会,他胡轸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王炫暗道:那我要是让你反了董卓,你敢不敢?
突然,一旁的曹孟德偷偷的捅了捅王炫,王炫被曹孟德打乱了心神,立刻有些不解的看向曹孟德,眼神中充满了询问的意思。
曹孟德低声道:“不可让李儒毒杀废帝!”
“为何?李儒要是把废帝毒杀,肯定会引起天下人的愤怒,到时袁本初讨贼的声势就会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