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爱子,则为之计长远”,这点从李瑾的名字里也能窥见一二,李瑾原本叫李谨,李玫希望女儿一生谨言慎行,万事仔细。
可母爱泛滥之际又觉得这样的一生太过辛苦沉重,一个母亲,当然还是希望女儿活地快乐轻松些。
同为人母的管教狱警建议,不如就叫“瑾”,美玉的意思,也比喻美德,有兴家立业之意。
这个好,这个字好,听起来充满了美好和希望,她的女儿,一定不能像她这样命苦,她要教育女儿活的像名字那样,美玉无瑕。
李玫最好的农村姐妹,在大城市里做家政,有钱人家大方,除了约定薪资,逢年过节还会给点红包,平均下来,一年的收入比她支摊高出不少,是她眼前够得上的最好出路。
于是她收起改衣摊带着李瑾,和姐妹一起去了大城市,虽然有姐妹担保,但案底还是对她影响很大,她只能从姐妹手里接到一些转单的散活,好在她话不多,干活也仔细,像床下、沙发底这些不易清理的角落,她自掏腰包购置工具,将灰尘打扫的干干净净。
话少活好,时间久了,有些东家开始指名要求她上门打扫。
母女俩,一个凭着勤劳,一个凭着勤奋,在这座陌生城市中,各自找到了归属,她马上就要大学毕业,可以给辛苦大半辈子的母亲带来更好的新生活,可这一切,突然就被打乱了!
东边的天幕渐渐泛白,时间从不为向它祷告的人停滞一秒,天亮了,该上课了。
今天上午都是小课,李瑾坐在教室里,把班里的同学名字全部写了下来,其中“L”对应的是:李瑾、罗丹丹、刘四云、吕小红,李瑾趁下课时间观察了下,她们还真是都没有酒窝。
有没有可能是他听错了,或者是汪晨说错了?没有正确的信息,怎么可能找得到真相的答案呢。
中午放学后,李瑾给三叔打了个电话,她庆幸在回校的路上留了三叔的联系方式,否则她都不知道该去哪儿找他们核对信息:“喂,三叔,您好三叔,我有个问题想跟您问下。”
“说吧。”
“就是那天,听那个说,‘L是我们同班同学’,是听错了还是?”
“稍等。”
“好的,谢谢您。”
李瑾等了一会儿,手机那头没有一点声响,她把手机从耳边拿到面前,屏幕上显示电话还在接通状态:“啊,喂。。。喂?”
“找到了?”电话那头声音慵懒,还透着一股凉意。
“不。。。还没,我想跟您问一下,‘L’真的是我们班的吗?”
没有回音,李瑾赶忙解释,“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就是确认一下信息。”
叮。。。
李瑾等了一会儿才看向屏幕,电话果然是被挂断了。
酒窝,难怪这场无妄之灾落到自己头上,她确实是班里唯一一个符合这两项特征的人,真倒霉!
李瑾有些死心,可更多的是不甘心!她回到宿舍躺在床上假寐,眼泪穿过两鬓没入发丝。
床铺斜对角的方向,几个女生围着电脑,追看时下最热门的电视剧,伟大的鲁迅先生在里说过,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果不欺人,只是不知他当时在经历什么,才能写出这般深刻的鸣感。
“哇!”围观的人整齐地发出一声惊呼,“差点亲了。”
“不能亲,亲了过不了审。”
“我觉得他俩有点恶心,这男的已经跟师妹在一起了,还偷偷的这个男的搞在一起,这不是祸害小师妹么。”
“电视剧嘛,看看就得了,要上纲上线的话,断背山还怎么火遍全球呢。”
女孩们就剧情七嘴八舌的发表意见,李瑾听着她们的讨论,感觉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嗖地一下穿了过去。
等等,有没有可能?
怎么没可能,大学生谈恋爱是一件多稀松平常的事,汪晨为什么在家人面前把话只说一半。真要想瞒就一句都不会说,可说了又把恋人藏的很紧,这不是很矛盾吗?除非他是。。。
这就对的上了!她上午跟班里几个口舌活跃的同学也旁敲侧击过,既没人知道汪晨为什么突然休学,也没人见过汪晨跟哪个女生来往密切。
李瑾赶紧把上午罗列的名单又梳理一遍。
男生、“L”:李明伟、李觅、雷奇、林志松、卢孝南,可这几个人好像都没有酒窝。
如果不是姓氏呢?张大力、周良、孔磊。
李瑾来来回回地看着写了以上名字的这张纸,突然间她觉得这纸有些烫手,这难道不是某种意义的“死亡名单”吗?
她什么时候面对生命存亡这么凉薄?还是说她本质就是个残忍恶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