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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置身深渊,严寒刺骨, 压抑窒息。
凤凉凉佝偻着身子, 有些哆嗦地移动了下手, 便见纤细莹白的手腕上有着一道显眼无比的红痕,还泛着淡淡淤青。
竹屋内寂静一片, 帘外灯柱上的烛火昏黄微弱, 卧榻上只有她一人,下半身好似被人硬生生劈开, 已疼的几乎麻木。
“师父……”
纵然被清泽那般残忍的对待, 此时的凤凉凉依旧未对他有怨怼之心, 醒来不见他,第一反应是寻找。
从榻上缓缓支起身,眼睛茫然的环顾着四周,大脑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 她傻乎乎坐了半天,无意识动了下腿, 结果牵动某个受伤的部位,疼痛令她瞬间清醒过来。
凤凉凉倒抽几口冷气, 末了掀开被褥去查看, 只看了几眼就满脸燥红,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天呀!师父都对她做了什么,他、他……他是吃错药还是魔怔了!怎可对她做这种事?
如此想着, 又觉难堪, 见清泽不在屋内, 便想先逃离现场再说。
于是龇牙咧嘴忍着疼下了床,甚是艰难地弯下腰去捡地上的衣衫,好不容易才全部捡起来,没来得及穿呢,房门从外被人打开,一袭深色睡袍的清泽端着盆水站在那。
“……”
“……”
四目相对皆是无言,最后是凤凉凉先反应过来,惊叫一声抱着衣衫往后躲到榻上,拉了被子将自个儿从头到脚盖住,像个糯米团子般卧在榻上。
清泽神色不变,大踏步入得屋里,将木盆搁到架子上,再到塌边去拉被褥。
“不要不要!”
凤凉凉在里头闷声闷气的拒绝他打开被褥。
“出来。”
清泽没耐心和她玩这种拉被子的游戏,便一个使劲掀开,却不见有人,只见一只黑不溜秋的小凤凰躲在衣衫里。
“变回去。”他道。
“师父……”凤凉凉顶着衣衫偷看他,委屈巴巴,“我没穿衣服,不能变回去,除非师父出去……呀!”
清泽一个手指头过去,白烟散开,披散着长发的凤凉凉现出身来。
“师父你!”
男女授受不亲可知,他怎能如此待她!
清泽神情淡淡,启唇:“把腿打开。”
“……”
凤凉凉手一抖,差点一巴掌呼过去,幸好理智让她忍住了,抱着衣衫往后躲,小脑袋拼命地摇。
“……”
清泽垂眸瞥她一眼,伸长手握住她一只脚的脚腕,稍稍使点劲儿就拉到了面前,随后不待她挣扎便一道法术定了身。
“……”
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凤凉凉捂着脸躺在床上,羞愧的快要昏厥过去。清泽却从头到尾面不改色,清洗上药一气呵成,最后还取了干净衣衫过来为她穿好。等一切处理妥当了,才解了法术。
身子一能动弹,凤凉凉没忍住,一脚踹向他,结果刚一抬腿又牵动伤口,疼得落回榻上。
“破皮,肿了,刚上好药别乱动,除非你想再让我上一次。”
清泽背对着她,凉飕飕的说着话。
“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凤凉凉挣扎着坐起来,认真的询问他,虽说内心深处她对清泽确实有那么一星半点的龌龊心思,但也只敢幻想幻想,偶尔做个春梦罢了,两人要真是有什么突破师徒关系的发展,她又胆怯不安觉得无法适应。
幸好屋内烛光微弱,脸再红也不用担心被人看见,否则凤凉凉真不知要以何面目来面对清泽。小三师兄一直都教导她要尊师重道知礼懂事,更要晓得何为男女授受不亲,非两情相悦,不可轻易失了清白丢了真心。
清泽今夜如此待她,可是因为心里喜欢她,才会……思及此,壮着胆子弱弱出声:“师父这般对徒儿,三师兄说这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师父是徒儿的师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
“你从来就不只是我徒弟。”他快速截断她的话,声音清冷,“方才之举乃事出有因,不日我便将前往不周山,然为你承天雷玄火,身受重伤,不得已才以此法取你体内的补天神石之力疗伤,没有其他意思。”
“什么?”凤凉凉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为了取你体内补天神石的灵力疗伤。”
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听着似乎不太高兴。方才之事,他刚一进去,见她流血又痛不欲生的,不懂此事的他便惊慌地退了出来。短短片刻,灵力未得,白得了一场惊吓,故而此刻有些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