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开学的最后一天,不知道是不是半夜踢被子的问题,安若很不凑巧的感冒了。一早上起来意识就有些混沌,伴随着几声咳嗽,终于还是瘫坐回床上了。
顾初倚在卧室门边,抿着唇,俊颜上好看的眉轻皱了起来。转身拿了个耳温计回来,轻声斥责;“就和你说晚上不要受风,睡觉还那么不安分,就该把你锁在我身边。”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安若有些委屈的瘪了瘪嘴,没有说话。顾初心下无奈,她是最知道如何让他束手无策跟着她的方向走的。一招小可怜发挥的淋漓尽致,就算他心中再气,触到她的眼神,他还是心存怜爱的。
“我打电话帮你叫家庭医生来,外面那么冷,你还是别出去了吧。”抚着她的头,温和安抚道。
安若点头,望向窗外,白茫茫雾蒙蒙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却能感受到寒风刮着窗壁的声音,一声一声,好似厉鬼哭泣。
半个小时候,一个穿着白大褂长相周正的男子出现在安若的面前,一番检查下来,转身对一旁的顾初说道;“低烧,扁桃体有些发炎。我是开药还是准备输液?”
顾初淡淡回道“输液吧。药也开着,她明天开学,一身病气的不太好。”
安若其实从小就害怕打针,更不喜欢针头进入血管的时候那种冰凉的感觉,上次扎针是在她意识不清的时候,自然没有抗拒。如今...偏了偏头,不敢看。
医师坐在对面拉着安若的手找着血管,准备扎针输液。安若的手微不可察的收了收。
顾初上前揽着安若,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一手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想不想听我唱歌?”
安若看着顾初棱角分明的侧脸,点了点头,轻声问着,声音有些沙哑:“还可以有点歌服务吗?”
“可以啊,在你这随时为你开放。”
“那我想听我们的纪念”带着点欢悦的语调。
顾初淡淡开口,清冽但不温润的嗓音回荡在安若的耳边;“数不清的泪,我又哭了好几回,幻化成蝶,停留在这片落叶,被风化的雪,埋葬在千年以前,我用尽一生的思念,只为等着你出现。回忆渐渐凋谢落在我身边,唤不醒原来还跳动的画面,就让我留在轮回的边缘,等一道光线...”
右手背就是在这个时候传来一阵刺痛,安若皱眉,抬头望向顾初,眸光似水盈盈。
顾初握紧她的手,不让她乱动,眸光微敛,低头看着安若,柔声开口;“还想再听吗?”
安若望着他,浅浅的点了点头。唇角勾起一抹笑,还真是难为他了,为了让她安分扎针,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但后背的怀抱很温暖,耳边的歌曲很动听,她想如果是顾初一直陪在她身边陪她扎针的话,无论几次,他都会愿意的,因为有他在。就算是疼痛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医师扎完针,起身对着顾初打趣道;“想不到你歌唱的那么好,以前让你在晚会上露一手,你都给拒了。真让人伤心啊。”
对上安若疑惑的视线,淡淡解释道;“以前一个高中的,算是老相识。”
哦,难怪刚刚进门的时候两个人还寒暄了一阵子。
“我和他可不能比,人家跳级跳的可快了,算一算我们也就同学了两个学期吧。”那医师对着安若晃了晃手指,言语中带着调侃。
“不过,看你现在这样我还真是不能把以前那个不近女色的顾初联系在一起,爱情的力量还真伟大啊。”
“像你这种没有家室的人是不会懂的。”短短一句话,杀伤力却不小。安若看着那医生捂着心脏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心里泛着同情。何必呢?
.......
医师走了,离去的背影却有些颓唐,安若看着却觉得有些好笑。
顾初端着杯牛奶走了进来,“我去给你做早餐,你先把这杯牛奶喝了。”
这时候的安若听话的像个乖宝宝,抬手接过,仰头饮了个尽。
顾初有些怜惜的揉着她的发,语气温润;“你要早那么乖该有多好。”
......感冒,她也不想的呀。
扶她躺下,拉高被子,柔声叮嘱着:“你先眯一会,我去给你做早餐,记住不要碰到针头,容易回血。”低头,气息逼近,薄唇映上她的额头,转身出了卧室。
安若缩着身子,拉高被子只留了一双眼在外,摸了摸额头,有些烫,却分不清是因为发烧还是他的吻。
半个小时后,顾初端着餐盘进到卧房,在床上摆了一个移动式餐桌,轻声唤起安若。
有些迷糊的睁开眼睛,坐起身。面前的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有些感动,晨起他的早餐明明是鸡蛋吐司,碍于她感冒的缘故,又重新起火给她做了碗粥,他对他,真的是事无巨细。
顾初拿着勺子一口口的往安若嘴里喂着粥,安若看着她,有些失神,轻声呢喃道:“一会能陪在我身边吗?我还想听你唱歌。”语调里带着无尽的依恋。
人好像总是会在生病的时候,表现出最脆弱的一面,就像当下的安若,像极了小时候求着父母关怀的样子。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会就给你唱,在这之前你先把这碗粥喝完的。”
许是因为得到了首肯,安若的食欲也变得不错,一碗粥喝了大半才对着顾初摆手表示吃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