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楼她是打死不准备进孟宴臣的房间的,于是靠在扶手栏杆上故意大声说:“孟小先生!阿沁今天临时有事不回来了,你如果没事的话可以开车捎我一下吗?”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一会儿又继续自问自答:“哦~你有事?那没关系,我自己去吧!再见,再……”话还没说完就被孟宴臣拉到房间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自言自语什么呢?都上来了不进来坐坐。”孟宴臣递给她一杯果汁,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她。
温静迭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对着他的视角只能是坐在他的“床上”?!她立马站起身坐在地板上,手里的画散落在一边。
“温小姐被什么吓到了吗?”孟宴臣蹲下身帮她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画,解释什么?也许她只是觉得别扭罢了。
“不好意思闯进你的私人空间,我马上就出去。”坐了别人的床属实是没有礼貌,幸亏孟宴臣没有女朋友,要不然可真要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等一下……”他手里捏着一张纸问道:“这对蝴蝶是你画的吗?”一只青兰色的蝴蝶旁边停靠着一只侧面飞舞的粉紫色蝴蝶。只是不知为什么,那只粉紫色蝴蝶的翅膀被烧出了一个黄豆大小的洞,也成为了这幅画的遗憾之处。
“这里是怎么弄的?”孟宴臣手指了指那个洞,难道追求艺术的人会让这种不完美的作品被别人看到吗?
“你说这个吗?”温静迭仔细看了看然后回想道:“当时想要画一圈烛光,怎么调色都调不好,就点了根蜡烛观察了一下……”说到这里神情有些懊悔:“结果手没拿住正好烧掉了一点,好在抢救回来了问题不大。”
“哦……”似乎没有理会她长篇大论的解释,而是小心翼翼的用手摩挲着那个洞:“有办法补好吗?”
温静迭好似明白了什么回答他:“或许你觉得这样的一幅画并不完美,可你换个角度想一想:双飞蝶即是梁祝,虽然结局不完美,却足够刻骨铭心,这是可遇不可求的。”孟宴臣好像很喜欢蝴蝶?跟那个人一样,看向蝴蝶的眼神充满热忱和希望,仿佛把自身的灵魂也附着在那薄薄的两片翅膀上,贪婪那片刻的自由。
“我觉得梁祝的结局很完美,完美的不像现实生活中会发生的事情,所以才那么令人向往。”两人的观点出现了分歧,不过也很正常,男女看待感情的角度本来就不一样,更何况孟宴臣和自己都是那种历尽千帆思想复杂的人。
温静迭还想再多聊几句自己的见解,刚要开口就被手机铃声打断:“你接吧!我回避一下……”公事自己听不懂,私事也不感兴趣,还是出去等他比较好。
孟宴臣朝她摆摆手,表示无所谓,她歪头端详了他好一会儿:“北城春要开拍了?投资?”北城春这个名字怎么这么耳熟,自己做美术指导那个片子好像也叫什么春,什么春……
正苦思冥想,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喂?倪娜……小点声!”
“温大小姐,剧组等着你签约呢!定妆照都拍好了,你干嘛呢?有个投资方姓孟,一会儿就来饭局了,你快点啊!”电话那头的人急切的很,她听着也紧张起来,忙不迭的跑下楼:“咱们剧组叫什么?”
“北城春啊!你怎么回事儿?有你这么当美术指导的嘛?自家的剧都不知道名字怎么用心做宣传,喂?哎!喂?”倪娜真是被她打败了,跟进这个工作流程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个什么剧。
这边温静迭站在楼底下仰望从楼上一步一步走下台阶的孟宴臣,内心五味杂陈,在两位妈妈的注视下开口:“可能是顺路,走吧!”伸出手眼神示意。
“妈……扶桑阿姨,我跟温小姐有工作要一起去处理,晚饭就不回来吃了。”孟宴臣扣好西装扣子,拉开车门:“上车……”
“小迭……阿姨就说你们俩有缘分吧!这才刚认识没几天,工作就赶在一块儿了,晚上让你宴臣哥请你吃饭别客气啊!”付闻樱眉开眼笑,这心情立马就好了,阳光明媚的日子,万里无云的天啊。
“快上车吧!别给你宴臣哥惹麻烦啊,晚上早点回家!”顾扶桑拍拍她的肩膀,又转头叮嘱孟宴臣:“宴臣啊!麻烦晚上送我们小迭回家,谢谢孩子啊!”亲爱的母亲还真是对自己很不放心,对别人的儿子很放心呢!温静迭有些吃醋,无视掉开着车门的副驾驶坐在了车后座。
孟宴臣哑然,女人的心思确实不能细琢磨,刚刚还相谈甚欢,这会儿又感觉不自在了。
“坐稳……”孟宴臣出声叮嘱。
“怎么你要飙车么?小心罚款嗷!”温静迭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这个行驶的速度刚刚好,又补充了一句:“坐副驾驶系安全带太麻烦,所以我坐后面。”
“不会系安全带?”孟宴臣一针见血的戳穿了她的谎言,从后视镜里能看到她刹那间精彩的表情。
“会系,只是觉得麻烦,专心开车!”她心平气和的回怼,以前有一个很好的人总是帮自己系安全带来着,只是后来……她晃晃头强迫自己不再去回想过去的事情,一切都过去了不
是吗?
“下次我教你。”孟宴臣斟酌再三开口:“能不能把那幅蝴蝶的画送给我?”
“客气什么,拿去就是了,系安全带这种小事,我会!”温静迭趁着到地方他停好车的空档,一把把画拍在他头上,而后阴森森的补了一句:“给蝴蝶吸点儿阳气,认主了,它就是你的啦!”这空口瞎掰的本事真是新奇的很,孟宴臣拿起那幅蝴蝶图,是自己的错觉吗?好像真的生动了许多。
“醉仙居?”温静迭满眼的鄙夷:“现在这些所谓的大导演投资方啊!就会附庸风雅,以为进了醉仙居自己就真是神仙了吗?连醉翁都摸不到边,顶多就是一帮醉汉!”孟宴臣看着身边愤世嫉俗的人,想想她的措辞不可否认确实有那么点道理。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小点声!让里面那几个投资方听见了咱这戏就拍不成了。”倪娜踩着八厘米高跟鞋风风火火的出来迎他们。
“进吧!”孟宴臣悠哉悠哉的领头进去,刚才还愤愤不平的某人立马换上公式微笑,进了剧组订好的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