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馨澜有些好奇：“你的系统呢？”
张安宁一僵。
“什么？”
“你的系统应该不知道你了解到了这些事吧，你们才认识三天，这件事涉及太深，我想不到它会告诉你的理由。”
随着她的话，张安宁脸色苍白。
她垂下头，眼底染上慌乱不安。
难道，她看出来了？
她有些后悔，她不应该说这些的。但是也不是全无所获，至少根据般馨澜的反应，她知道这件事上那个人说得是对的。
张安宁道：“它临时有事离开了。”她看向般馨澜，“你想得没错，告诉我这些的确实不是系统。”
张安宁瞳色幽深。
“你想不到那个人是谁的。”她道，“你只需要知道，我的身后并不只有系统……我们之间的合作，不是你放过了我，而是我暂时饶过了你！”
似乎有一扇窗没有关紧，屋外的冷气弥漫进房间内。
般馨澜看着张安宁的脸，手指划过杯沿，笑了。
“我明白了。”
她问：“你想知道什么？”
“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院被困在天地之外，设计者很可能是天族的人。”般馨澜道，“昨天我只是用天族放在院暗处的珠子，引背后的人出来。”
“是楚清妍？”
张安宁皱了皱眉：“竟然是她……”
“不是她。”般馨澜道，“是她告诉我珠子的存在，不可能是她。”
“那会是什么人？”
“陈初鸿。”
“陈初鸿？”张安宁想到算数比赛那天发生的事，疑惑，“可是，他不是喜欢你吗？”
“准确来说，不是真正的陈初鸿。”般馨澜沉着眼，低声道，“真正的陈初鸿应该在那天之后便被换掉了。现在的陈初鸿是天族的人假扮的。”
“你怎么知道？”
般馨澜扯了扯嘴角：“这些细节你也要知道吗？”
“当然。”张安宁不置可否，“不然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好吧。”
般馨澜放下茶杯。
“前天早上，有人告诉我陈初鸿在鸣翠湖等我。我到了那里后，却只看见楚清妍，楚清妍说，她到鸣翠湖时看见了陈初鸿正好离去。我和楚清妍说了会儿话，也是那个时候她告诉了我院暗处有珠子存在。”她道，“我之所以怀疑陈初鸿，就是因为楚清妍告诉我，她和陈初鸿擦肩而过的时候，她的珠子掉进了水里。”
张安宁皱着眉，努力消化信息：“所以，有人假冒陈初鸿和楚清妍碰面，并且将楚清妍的珠子丢进了水中。他为什么呢？”
般馨澜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关于筱沁的事，她还不准备告诉张安宁。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般馨澜道，她转移话题，“这只是其中一点，让我确定是他的是昨天他的现身。”
张安宁想了想：“你的召魔阵吸引了院中大半人过来，陈初鸿也在其中。”
“对。”般馨澜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好像魂不守舍的，他看我的表情，不是那天见面时的样子。”
“见面？”
“前日鸣翠湖边，楚清妍和我聊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没一会儿陈初鸿就走了过来。他当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很不寻常地保留了前一天的记忆。我猜测当时他就已经入局。”
般馨澜道：“昨天，我看见了他，就在楚清妍身后。”
阵法携带大量灰尘飞舞，连雨水都被隔绝在外，只在阵法边缘落下徒劳无功的水痕。
穿过灰尘和漂浮的枝叶，般馨澜看向手持金簪抵着章清寿脖颈的楚清妍，视线余光却投向她背后不远处的暗角。
一双眼睛紧盯着这里，那眼神陌生又阴冷，般馨澜看清了那颗独一无二的泪痣，它长在眼尾下方，像是从漆黑瞳仁中滴落的一滴墨汁。
那就是陈初鸿。
已经被替代的陈初鸿。
既然假的陈初鸿大张旗鼓地出现在了人前，那么真的陈初鸿肯定不会再出现了。
般馨澜眼神晦暗。
背后的人为了这出戏，不惜杀掉所有拥有可利用身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