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相离开后,五个人聊天的话题又更广了,甚至几度达到口无遮拦的地步,是各种揶揄各种损!
如涂大人怕事、怕老婆,张管家老犯低级错导致丢官,铁掌霸姬卸妆无法见人,路雄英怕虫怕老鼠等等,诸如此类。
今晚倒有一事令江茗禹感到不解。
于是问:“为何相爷选在凉亭设宴招待?”
张管家笑了,他摸了摸胡须,然后回道:“江相公请看。”只见张管家抬手一指,指向远处池岸边。
再问:“你瞅瞅,此处离岸边有多远?”此时虽然天色昏暗,但透过远方宫灯传来的灯火,还是可以目测距离。
江茗禹回道:“依晚生所见,此亭离岸,应不足两箭之遥。”
“不错,原因就在此!”
张管家接着说:“此处四面环水,不利躲藏;进出全凭一座九曲桥,是易守难攻。若远处放箭,即便是百石强弓,也过不了池面。”
江茗禹:“如若游过来呢?”
“生之见……”
涂大人接过话来,讥道:“游泳激起的水花那么明显,瞎子都能看见!”
语毕,在场除江茗禹外,其余四人皆哄堂大笑。
“那么……为何相爷身后站着的不是朝廷侍卫,而是路家镖局的镖师?”江茗禹又问。
张管家与涂大人对了一眼后,怯声地说:“朝廷里,有东西内三厂,遍布耳目……”
说到这里,话便打住,剩下的,让江茗禹自己去意会。
“朝廷里……不只有鹤党、梅党、兔党……”铁掌霸姬提起茶壶,将一碗茶盏沏满茶,递给江茗禹后。
接着说:“还有阉党!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皇上自己的人马。”
江茗禹这才明白,为何过去半个月来,会有那么多人赠礼、宴请,原来都是为了想拉拢他,所布的局!
江茗禹低头,欲端起茶盏喝茶;只见方才铁掌霸姬递来的那碗茶盏,竟然开始变色!
那是一碗黑底银白斑的釉面茶盏,恰似夜空中那点点繁星,很是精美;被热茶烫过后,开始变色!
底色青黑琉璃色斑纹交相辉映。
伴着紫、蓝各色各样的颜色混杂,漆黑的底色散落着琉璃色的斑晕,丝绸般闪烁着釉质的美。
江茗禹没见过这种东西,细瞧许久,看得入神!
“这是建窑出的‘曜变天目茶盏’……”铁掌霸姬指着茶盏,介绍道:曜变,建盏之无上神品,乃世上罕见之物,其地黑,有小而薄之星斑,围绕之玉白色晕,美如织锦,万匹之物也,讲得就是这个。”
“江相公乃正经读人,十年寒窗,不懂我辈俗人这种风雅之事……”张管家接过话来,想帮江茗禹打个圆场。
“呵呵呵……晚生不才,确实没见过者种奇物,甚妙。”江茗禹也略显惭愧地自叹不如。
“既然如此……那这只茶盏,就送给江相公了!”铁掌霸姬接着说:“算是咱们交个朋友的见面礼。”
“还不快谢过霍老板!”涂大人提醒道:“十万只茶盏,只能烧出一只油滴,这一碗……价值不斐呀!”
一听到涂大人这番介绍,吓得江茗禹一脸惶恐,赶紧推辞。
频说:“这礼太贵重,恕晚生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