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路投来茶马互市。
鲁达也没先去那灵芝堂找穆润的麻烦,白素贞说得不错,揪出他背后的邪道才至关重要。
跟寻常的街巷屋舍不同,由于茶马互市就是个巨大的买茶场,人员密集且并不固定,出入皆是商贾和游侠。
所以镇守此处,保卫安宁的并非是社神,而是由日游巡、夜游巡共同管理。
“日游巡何在?速速现身!”
鲁达此刻立于一间小庙前,足足候了半盏茶的功夫。
却毫无反应。
鲁达顿时就怒了,抡起雪花镔铁棍,扫翻了庙前供台,然后跳到神龛前,指着两尊游神神像大骂,
“尔等草头小神,居然敢怠慢洒家?你这辖域里,有人借邪法聚敛钱财,你这当神的也难辞其咎!
待洒家砸了你的庙,回去便带支军队,在此处训练!还要请城中大儒,写些章诗词,广为告知!!”
“鲁督监息怒,鲁督监息怒啊!!”
却听得从庙外云头上,传来一阵求饶声。
鲁达走出庙一看,便见一作狱吏打扮,披散着头发的日巡游,镣拷着一长舌吊死鬼,正无奈从云头飞下。
这日巡游似乎加班许久了,顶着一对黑眼圈,眼珠子全是血丝,还冒着红光。
“你就是这里的日巡游?”鲁达收了棍势,打量着面前鬼神。
日巡游张嘴,先把吊死鬼吞入腹中关押,这才委屈的说道,
“回鲁督监,小神负责监查茶马互市的阴间秩序,捉拿妖鬼,但人间的事,该人间的官管呐……”
鲁达冷笑,从腰包里取出银伥,道:“都有银伥危害百姓,妖人纵鬼行凶了,还说不该尔等城隍阴司管?”
“啊?”
日巡游有些诧异,问道:“敢问鲁督监,这银伥现身作乱时,可是白日?”
鲁达愣了下,道:“不是,在深夜。”
日巡游一顿足,然后摊开手无奈道:“那属于夜游巡的工作范畴了,与在下无关呐。”
鲁达的脸骤然绷紧。
“那夜游巡何在?”
“下值了。”
“这么说,你知晓此事,却瞒而不报?”
“非也非也,此事本就归夜游巡管,我怎么好越殂代疱?就像阳间的官,各司其职,如果越级上报,不是得罪了同僚,也打了上司的脸?鲁督监大可晚上再来……”
“这么说,是洒家胡搅蛮缠了?”
“嗯哼……不敢不敢。”
日巡游下意识答应,继而猛地反应过来,讪讪一笑。
好一个牙尖嘴利!
好一个推诿懒政!
鲁达顿时就恼了,睁起双眼,骂道,
“你这直娘贼,也不知百姓造了什么孽,供养出你这么尊瘟神!洒家先打你一顿,让你吃个厉害,还要让你把那夜游巡找来,再打他一顿!”
说着,鲁达一伸手就把日巡游衣服拉住,扯到跟前。
日巡游见势不妙,就想遁入神像中躲闪,却被一根寒光凛凛的雪花镔铁棍拦下。
鲁达用手拨过,叉开五掌,暗含法力和气血,去那日巡游脸上只一巴掌,便打得日巡游踉踉跄跄。
左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就肿了起来。
日巡游不愧是香火聚拢成型,脸肿得跟个气球一样,隐约还能看见里面花花绿绿的香火在乱窜。
鲁达再复一拳,就将日巡游打倒在地,右边的脸也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