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照四十一年的冬,成帝身体抱恙宣告退位,让太子箫煜继位。
箫煜遵循懿旨于年初继位,改年号景和,自景熙帝,汝宁公主的待遇一切照旧,温妤依然是大雍唯一的公主。
靖和第二年的春,南阳侯请旨带着小世子去北疆驻守。
彼时的小公主出落的愈发标致,才十四岁便引得各家公子频频侧目,讨好维护。
这就引起了贵女们的排挤,其中最讨厌她的便是李丞相的嫡女李璐瑶。
两人自小便不对付,因家世相等,又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贵女,自是免不了被人拉出来做比较。
李璐瑶向来自诩高贵,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是世家倾心培养的贵女向来看不上温妤那副自由散漫的模样,除了容貌外她那样不比她强,可学堂里的公子们都愿意围着她转。
个个把她当仙女一样捧着。
更没想到她还被成帝封了公主,赐了府邸,这让她怎样甘心。
不过温妤却不在乎,在她看来,她每天只要吃好睡好玩好便就是了。
南阳候去北疆驻守练兵,邵安十五岁已经是半大的人了,自是要跟随南阳候上北疆驻守。
小世子虽多有不愿但也知男子娶妻需建功立业,更何况他要娶的还是尊贵的公主殿下。
盛夏蝉鸣,不知不觉邵安已走了两月,温妤依旧上着学堂。
先生在上面绘声绘色的讲课。
而小公主看着窗外大好的阳光,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没有邵安的日子还真是不习惯。”
邵安点子多,从来都不会让她无聊,可他走后,无人再带她逛遍满京城,她倏然觉得这日子没意思极了。
忽然,她的凳子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温妤皱眉不想与人生出事端,她往前缩了凳子,不去理那人,可没想那人却变本加厉。
这一脚力度大到让温妤瞬间摔在地上,她捂着被撞的生疼的膝盖,正要抬头大声呵斥,没曾想有一人先替她厉声喝道。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踢公主殿下?”
他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才转头又向那人继续斥责:“若是公主有事,你以为你有几条命够还?”
被斥责的少年是整个学堂里年纪最大的人,他是陈国公的嫡长子陈宴青,因陈国公为大雍做了许多贡献,成帝在位时特许陈国公的嫡子早早继承世子之位。
陈宴青与邵安同为世子,可他却被邵安处处压了一头,他看不惯邵安,又嫉妒他与公主交好,可他又打不过他。
邵安凶名在外,不管对方是谁打人向来朝死处打,京中世家公子只要觊觎温妤的都被他打过,陈宴青自不例外。
他在时,陈宴青不敢动温妤,这邵安不在了他的坏心思自是又打到了她的身上。
陈宴青被呵斥的涨红着脸,他也知有错不好反驳,只能闷声挨骂。
他其实只是想与她说说话,问她近日得不得空?他想请她去京郊踏青,这没控制好力度才会把她踢倒。
满室唏嘘,先生也停了讲课,朝下望去,见受害人是公主,他心惊,神情有些崩溃,他才刚上任就遇见这等大事。
要要公主在他课堂上出了什么事,景熙帝还不得拿他问责,而这里面的贵人他一个都惹不起。
年轻的先生走下去,看了小公主几瞬,见她安然无恙,长呼了一口气,转而又看向那青衣男子。
看清来人后,他朝青衣男子拱手作礼,“裴大人怎会来此处?”
“路过。”要不是路过他也看不到这一幕。
裴煦淡漠的眼神瞥了一眼那先生,而后又道:“先生若是管不住人,那我只好禀告皇上,让皇上换人来管。”
此话一出先生显然站不住脚,他慌了心神苦着脸朝裴煦道:“裴大人,是卑职管教无方,请你在给卑职一次机会……”
陈宴青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站出来朝温妤赔礼,语气带着哀求之意,“殿下,是我的错,我不该踢殿下的椅子害殿下摔了一跤,若殿下不嫌弃我明日便带着礼品上府请罪。”
温妤自然知陈宴青这人,她看了陈宴青一眼,淡淡道:“不必了,我无碍,世子也给我道过歉了。”
裴煦看了她两眼,视线又落回先生身上,他声线本就冷淡,“既然公主都这般说了,那我也无话可说。”
先生听闻,彻底松了一口气。他这职位算是保住了。
“殿下我……”陈宴青还想对她说些什么,可看着少女那张桃若艳李的小脸却说不出个所以然,只屏息凝神愣愣的看着她走神。
少女容貌精致,美目盼兮,只仅仅一瞥就招人注目。
陈宴青衣袖下的手不由的虚握着,心口砰砰直跳。
小公主……好像比以前更好看了。
陈宴青思绪如潮,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