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10,红色仍然在跳动。
黄灯闪烁起来了,有点儿刺眼。
“要不,我今晚不回去了吧。”她的声音飘散在晚风中。
“可以啊,都随你。”周拓宸在被后面的车按了一下喇叭之后,踩下了油门,“那我就在前面的路口掉头了。”
“嗯,掉头吧。”风呼呼地往脖子里钻,姚昕语一阵冷,又将车窗给关上了。
出来兜了一圈,就当是让自己醒醒酒吧。
“要不要再去哪儿转转?”周拓宸问。
“算了,回家吧,你应该挺累的吧,忙了一下午。”
“还好。”
“我本来想着要不要下午提前去帮忙,后来想想还是算了。”
“没事,你只要专心负责吃就可以了。”
还记得第一天搬过去的时候,吃的就是周拓宸做的晚饭。因她对意面和葡萄酒的搭配似乎颇有研究,还被周拓宸当成了什么厨艺了得的人物,还邀她下次做饭时可以随便用家里酒柜的酒来搭配。
不过,自打后来周拓宸发现她能把米饭烧糊之后,就再没说过类似的话。
“你明天还去望京吗?”
“不去,我明天有其他事情。你想去了吗?想去的话,我可以下周带你过去。”
“没,就是随便问问。对了,我这周去把转让登记的材料都交了,林业局的人说七个工作日就能下,下周应该会拿过来。”
“那我该准备钱了。”
“是,没错。”或许是钱还没到账的缘故,即便想起巨额数字,姚昕语也没有实实在在的兴奋感,却是淡淡的怅然若失一闪而过。
没关系,等到钱入账的时候,最大的底气自然而然就会回归了。
二十分钟之后,周拓宸又将车开回了地下车。
姚昕语从副驾驶上下车,砰地一声关上车门后,却发现头顶的感应灯没有如往常那般亮起。
她又用力拍了拍巴掌,灯亮了,还没等她高兴,忽地又熄灭了。
“怎么了?”周拓宸从车尾巴处绕了过来。
“过道里的感应灯好像不怎么灵光了。”姚昕语拍了拍手,“你看,只能亮一会儿。”
“待会儿去群里和物业管理处的人说一声,估计这边车少,没及时保修。”
这里是地下二层车,由于设计上的原因,采光不如地下一层。当初售房的时候,优先售卖的都是上一层的车。只是周拓宸搬进来的时候,上一层早就满了,只剩下二层最里面的车位,离电梯最远。
周拓宸像上次那样打开了手机。
白晃晃的光柱中,暗夜中漂浮的灰尘舞动起来。
忽然,胃剧烈地抽痛了一下,接着,难以遏制的不适感沿着食道爬升到嗓子眼儿。
他手里松了劲儿,手机摔到了地上,亮光立时就被手机压住了大半,仿佛一个在发光的方盒。
“你没事吧?”姚昕语惊叫了一声。
“没事。”
姚昕语弯腰替他捡起了手机,“你说不喝酒的时候,我就在想,你不会今天一直胃不舒服吧?晚饭吃得也不多。”
“我出门之前已经吃过药了。”
她对着屏幕吹了一口气,说:“等上去之后再用湿巾擦一下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