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白天硬抗沈迎松一掌,致使元气大伤。虽然服了南齐云的「九转回阳丹」,又通过调息吐纳呕出了体内淤血,但也只勉强恢复到七成功力。
薛万焘暗暗叫苦:“都怪我一时逞强,非要与沈迎松对拼掌力,早知有今日之祸,我真该一脚废了他!”
然而,此刻说什么都晚了。大敌已在眼前,薛万焘只能硬着头皮以命相搏。
他索性把心一横,心想:“妈的,此战打的赢最好,打不赢就去黄泉路与三哥作伴,也算不违当年之誓!”
薛万焘这边苦苦鏖战,另外三人以一敌二,情况也不容乐观。
项归田一杆长枪搅的风起云涌,却架不住两大高手前后夹击。这二人配合默契,一人掌力刚劲,负责正面强攻。一人招式精妙,负责上下游弋。
项归田虽有长枪护体,身上还是硬挨了两掌。好在他自幼修习横练功夫,浑身皮肉犹如钢筋铁骨,纵使身负重伤仍然死战不退。
南云山剑法精湛,一人独战两大强敌,剑招依然不乱。他先以剑气护住周身,等对手稍作松懈,他便一剑定乾坤。
可对面二人也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在招式上丝毫不露破绽。南云山久攻不克,自己反倒乱了阵脚,场面逐渐陷入被动。
而围攻顾训桥的两名黑衣人武功最高,二人单拎出一个似乎都不在顾训桥之下。
他们的招式大道至简,没有什么虚虚实实,上来就往顾训桥命门上招呼。每一掌都携带雄浑内力,犹如滔天巨浪奔腾而出。
好在顾训桥有纯阳功护体,短时间内尚且能够招架,但若这么硬抗几百招,他必然会被二人拖垮。
顾训桥不禁感叹:“江湖之大,能者如云,我于江南一隅称雄,无异于夜郎自大,到头来徒增笑尔。”
眼看势如累卵,顾训桥将浑身内力汇于掌上。随即手刀横劈,在天地间划出一道红霞,将战场一分为二。
三大家臣心领神会,借势抽出身子,与庄主一同撤回到校场前方。
待几人身形站稳后,顾训桥厉声喝问:“尔等到底是何方神圣?与我红茯山庄有何冤仇?为何要兴无名之师?”
面对顾训桥的三声质问,七大高手皆缄口不言,不知他们是不会说话还是不想说话。
而最早出现的那个黑衣人不知从哪又冒了出来。
只见他拖着一条残臂,缓缓走到七人前面,冷笑道:“我们从哪来,为何而来,你都不必知道,反正都要死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顾训桥早料到他会如此答复,因此也不恼怒,只是平静说道:“既然你不肯说,顾某也不追问。但今日之事全由我一人承担,与在座众兄弟无关。还望诸位大侠高抬贵手,放我这帮兄弟一条生路。待他们走后,顾某继续领教诸位高招。”
“顾庄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刚才说的明明白白,今晚要杀了你们所有人,难道您忘了吗?”
那人的语气依然阴森可怖,但这一次却彻底点了院内群雄的怒火。
江逢春拔出佩刀,怒吼道:“他妈的,欺人太甚!我江逢春水里飘火里过,从来都是把脑袋系在裤腰上。今天横竖是个死,不如和他们拼了。顾庄主是好汉,咱们兄弟也不是孬种!”
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一旦被逼到绝路,就再无畏惧可言。江南群雄和红茯山庄众门客瞬间热血沸腾,纷纷抄起家伙,朝那群黑衣人冲杀过去。
就在此时,七大高手身后那面高墙轰然倒塌,从墙后又涌出数百名黑衣人,两方人马一经接触就杀的天昏地暗。
黑与白,正与邪,光明与黑暗,杀戮与求生,在滚滚洪流中疯狂地交织在一起,将深陷其中之人搅的血肉模糊。
然而,那七名高手却没有加入到混战。他们径直地朝顾训桥等人走来,眼中迸射的光芒刺穿无垠的黑暗。
很显然,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