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衣在空中飘荡了一下,表面看着没有什么,雁卿却还是皱起眉头,抬手把那一整块纱都撕了下来,退后一步。嫌弃的意思摆在了明面上。
台下所有人都站起来,舞乐坊里的护卫也跑出来,一左一右挡在雁卿身前。
“什么玩意儿也敢碰雁卿!”
“他是什么东西啊!”
“哼,雁卿撕的好,碰到我们雁卿都是一种玷污!”
“就是!呸!”
被下了面子的男人带着醉态的脸涨红,直起身指着雁卿骂骂咧咧:“呸,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不过是舞乐坊一个卖舞的玩意儿,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雁卿垂着眸,不为所动,两个护卫皱着眉,更像是被侮辱的那个。
“哎呦,哪里来的老子呐。”一道魅惑的嗓音响起,一个妖娆女人从后面款步走出来,雁卿这才有了一点反应,对女人点头。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依旧没有多好,只减点嚣张的气焰:“坊主来了?”
“我道是谁呢,”坊主掩面笑了一下,“这是怎么了,阿宴呐,怎么跟客人吵上了,不论如何,客人都是顶顶要紧的,你这样妈妈可要罚你闭门思过了。”
话是责备的话,坊主却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下面等着盼着雁卿一舞的人听雁卿又要好几天不出来,登时把凶狠的眼神投向闹事的男人。
闹事男人的面色骤然更难看。
“公子,是妾身没有管好坊里的人,今儿坊里都是来看阿宴献舞的客人,不周之处公子看在妾身的面子上,不如算了?”坊主轻摇着手中的团扇,笑吟吟地看向闹事的男人。
男人咬牙切齿,目光四下扫过,最终哼了一声大步流星往下面走,不偏不倚是月吟昔等人的方向。
席箴站得靠前,旁边就是月吟昔月茗焰等人。
可能那男人看一行七人都是年轻面孔比较好欺负,气势汹汹过来擦着席箴的肩膀过去还重重哼了一声,令人不太舒服的目光更是一一扫过几个女孩子。
温凡眉头一皱,垂在身侧都手蠢蠢欲动,赵携也面露不爽,眉头挑起低声嘲讽:“这是看我们好欺负?”
席箴刚刚差点被撞,侧了个身才躲过,听到赵携的话跟归夜对视一眼,听到归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月吟昔也哼哼两声,斜眼看席箴:“正经地方?”
“一点小事,莫要扰了诸位雅兴,今儿我们阿宴的舞即将开场,妾身望诸位尽兴而归。”坊主对着下面盈盈一拜,给了雁卿一个眼神,转身款步离开。
那雁卿神色淡淡地往下瞥了一眼,上了台。
“各位客人可要看舞?”一旁接待的女子态度良好地对席箴俯身。
“咳咳,劳烦七个次座。”席箴忽略月吟昔的话对接待的人礼貌点头。
“好的,请跟我来。”接待的女子引着几人往座位走。
月茗焰记着月吟昔先前的的问题,特意走到中间小声解释:“这个雁卿是浮香舞乐坊最红的舞女,人长得好看,跳舞更是一绝,千金才一舞,这还只是开场的,下面看他跳舞的就是次座也是一个人一金,不要这么没见识。”
没见识的月吟昔:“……”
好呗。
其他不说,雁卿的舞是真的一绝,月吟昔这种其实看不来舞的人都看得眼直。就是看一场舞七个人花了七个金币,有点心疼。
舞乐坊一场消费,出来已经是夜里。绮罗城虽然有山有树,但同样是魔气不怎么会滋生的地方,按照猎杀地诡的目的,用上空行令直接去钧霆城留宿一晚,然后第二天出发去诡森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但席箴觉得在绮罗城留宿一晚好,棠锦瑟恰好也想逛逛绮罗城的繁华夜市,反正也不着急,一行人干脆就留下来了。
夜里棠锦瑟拉着温凡要去夜市,月茗焰跟着去,赵携管自己在房间休息,席箴和归夜也想休息,月吟昔两边来回看,心思转了几转,拒绝了棠锦瑟的邀请。
棠锦瑟三人出去后,月吟昔在房间里举起了右手:“碎玦,你刚刚说牧临琛怎么了?”
看完舞回来的途中,碎玦突然用尾巴戳了她一下,说共情连接好像出了一点问题。
“没怎么。”碎玦懒懒甩尾巴。
“???不是,你刚刚不是说共情连接出了问题牧临琛可能遇到什么事了?!”月吟昔疑惑加气愤。
“就是一瞬间好像有点不对劲,现在没事了。”碎玦抬头,眨着豆豆眼一本正经。
月吟昔:“……呵。”
月吟昔直接转头。
“你干嘛?”碎玦卷回手腕。
“看看能不能赶得及出去玩。”月吟昔开房间门,抬头撞见鬼鬼祟祟的席箴和归夜。
三人面面相觑。
“席箴归夜……你们……”月吟昔歪头,指着穿夜行衣鬼鬼祟祟的两个人,“你们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