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乔妤又想哭了：“我只是不想她一直这样挥霍自己的青春，小雨……肯定也不希望她这样，都怪我，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她都听进去了，现在就好像是在惩罚自己。”
南烨辉安抚地拍了拍江乔妤的背，叹了一口气。
……
晚上八点，北沐离开餐馆，去往附近的公交站台。
上了车，北沐走到后面找了个座位坐下，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大概过了四十分钟后，公交车在一站停了下来，北沐睁开眼，下了车往家走去。
道路从宽敞渐渐变得狭窄，周围的老式居民楼参差不齐地竖立着，路灯昏暗，街道两边还有散落的垃圾和污水，走近了便能闻到臭味。
北沐穿过几条小巷，走进一栋低矮的居民楼，年久失修的楼道灯在头顶闪烁着。
北沐在时明时暗的灯光下一步一步地走上楼梯，没有丝毫停顿。走到二楼，北沐拿出钥匙，打开家门。
昏暗的灯光中，可以看见客厅坐着一个女人，北沐刚进门，女人看了过来，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今天是你发工资的时间吧？把钱给我，我没钱买烟了。”
北沐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那神情好像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一个跟他毫不相关的人。
“怎么？不认识我了？赶紧的，我晚点还约了人。”
女人有些不耐烦，催促道。
“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那是我最后一次给你钱。”
北沐冷着声音说道。
女人站起身来到他面前，一字一顿说道：“北沐，我是你妈，我生了你养了你，把你养到那么大，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这些话自从北沐十岁后，已经听了不下百遍，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现在的麻木，也就用了七年。
“从我出生起到我十岁这十年时间，你花在我身上的费用我在上个月已经全部还清。”
“还清？哈哈哈哈哈！你还的清吗？你以为你欠我的就是这些钱？还有我十年的青春，十年！人生有几个十年，全都是因为你，还有你父亲！”
女人扯着北沐的衣领，长长的指甲抓挠着他的手臂，神情状若癫狂。
“等我成年了，每个月会给你一笔赡养费。除此之外，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
北沐推开她，走向自己的房间，走到一半，他想到了什么，又回头对女人说道：“还有，如果你还想去学校闹事，我会向法院起诉，要求你履行抚养义务。”
说完，不理会背后女人的咒骂声，北沐走进房间关上门。
“北沐，你的良心被狗吃了，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你们父子俩……”
一扇门只是给女人的声音蒙上了一层薄纱，根本隔绝不了女人的骂声，北沐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神情没有任何变化。
北沐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打开卧室房门后不出意外地看到客厅一片狼藉。
本来应该放在桌子上的茶壶和杯子躺在地上四分五裂，昨晚还在桌子旁的凳子倒在离原来位置几米远的地方，还断了一条腿，桌子四仰八叉……
北沐默默拿起扫把收拾起来，忽略桌子上空荡荡的一片和缺胳膊少腿的桌椅，客厅基本恢复原样，此时也正好是北沐正常出门的时间。
“北沐，早上好！我今天做多了一份早餐，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