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俊瞬间站立起来。一下子冲出问询室,在门口回头急促的说了一声:“我过去看看,白胜敏,你把这儿负责好。”
李子君推开门一看,丁上河站在那里办公桌对面,正在和宋婷婷吼闹。他严肃的招呼道:“什么事?你们吵得这么厉害?”
“所长,你来得正好。”看见李子俊推门进屋,宋婷婷说:“我们刚好问到他自己说他的岳父是自杀,我们就说他是怎么自杀的,为什么要自杀,他就不回答。然后我们就说,如果说排除其他方式自杀,那么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吃药自杀,如果是吃药自杀,那我们就要解剖尸体,找出他肚子里到底是吃的什么。就说到这里,他就大吼大闹起来。他说他坚决不同意尸检。谁要是做尸检,他就要和谁拼命。”
“丁上河,你怎么能够这样不讲道理呢?我们又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要做尸检,我们做尸检的目的,是为了弄清你岳父的死因,难道你不想弄清楚你岳父的死因吗?”
“那当然,我们是希望尽早弄清楚他的死因,尽早入土为安。”
“那你来告诉我?你岳父自杀的原因嘛。”
“我不知道。”
“他是怎么自杀的呢?你告诉我。”
“是岳母说的自杀。”
“那你也认为是自杀吗?”
“我没有其他的理由。”
“那你说说你岳父自杀的原因?他是怎么自杀的?”
“这个要我来说明吗?”
“是的啊,你既然都相信他是自杀的?那总得有理由吧。这么严重的事件,不可能是人云亦云吧。”
“这也就是你们要尸检的理由吧。”
“我们不搞强制,你们今晚召开家庭会议研究好后向我们申请尸检。”
“万一有人不同意尸检呢?”
“你们得把你们的研究情况告诉我们啊,由我们进行权衡。”
“那好,明天给你们回话。”
回到白胜敏这边的问询室,刚刚推门,就听见白胜敏和王华英在嘻嘻的笑。看见他进去,两人同时止住愉快的笑声。两人都低下了头。李子俊说:“都给我严肃点,什么事情值得这么好笑啊?”
面对所长的批评,白胜敏在心里止住了笑声,说:“所长,你不要追问下去了,我们在聊女人的话题。”
“女人的话题?难道就这么好笑吗?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合适吗?你们这一打岔,我还忘记了,刚才问到哪里来了?”
白胜敏看看记录本,说:“你刚才问她?说她不伤心吗?她说她眼泪哭干了。”
“对,对对,对对,就是这里,王华英,你说你的眼泪哭干了?是真的哭干了吗?”
“当然是真的呀,谁愿意在青春年少的时候,失去自己的父亲呢?我今年20多岁。还没有出嫁,正是需要父亲力挺家庭的时候,抛弃父女感情不说,他的不幸离开,我们家的经济支柱就垮了。你说我不伤心痛苦吗?”
“好,王华英,其他的不要说了,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爸爸死后,他身上的衣服裤子是谁脱的?又是谁准备给他穿新的寿衣?”
“我不晓得是谁脱的爸爸的衣服裤子。我知道爸爸死去的消息,是姐姐王娟英把我喊醒说的,我和她一起到爸爸睡觉的房间,看见我爸爸僵直的躺在那里,我痛哭流涕的扑上去。”
“你好久离开的呢?”
我在那里哭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妈妈喊我去买蜡烛和白纸,大约是早上七点半的时候,我就走了。“
“买纸烛好久回来的呢?”
“大约八点半,我回来不久,他们就说已经报警了,后来你们就来了。”
“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你呢?”
“我不晓得,你们是好久来的?也许你们来的时候,我就刚好出去。去给亲人报丧去了。”
“你妈妈说你爸爸是自杀,但目前他自杀的原因我们不清楚,也不晓得他是怎么自杀的,为了把这个情况搞清楚,我们准备对你爸爸进行尸检,你有意见吗?”
“说没有意见,那是假的。古人都讲究,人死后要有一个全身。我爸爸已经遭受不幸去世了,现在挨刀割,哪个不心痛嘛。不过,为了配合你们调查爸爸的死因,我还是支持的。”
“我已经跟你姐夫说了,让你们今天晚上开个家庭会议,商量一下是不是同意你爸爸的尸检,如果说你们一致意见都是同意尸检。那么你们明天就报告我们,我们马上对你爸爸进行尸检,弄清楚你爸爸是怎么自杀的。”
“王华英,我在你爸爸睡觉那屋的地板上发现了一丝长头发和一根短头发。”说把,李子俊就把头发从卫生巾里打开,摊在桌子上。继续说:“这长头发是不是你的?”王华英认真看了一下,说:“这是一丝女人的长头发,我们家三个大女人一个小女孩,我怎么知道是谁的?你到底在哪里发现的?”
李子俊不好说是在他爸爸的床上一丝不挂的尸体旁边发现的,于是他就说:“在你爸爸的床边的地板上发现的。我刚才给你说的啊。”
“我跟你说的,今天早上我去我爸爸的房间的,有可能不小心掉了一丝头发那也是可能的。不过,到底是不是我的,我给你们一根我的头发,你们拿去化验一下不就清楚了吗?这头发对爸爸的自杀原因有关联吗?”
李子俊说:“目前看不出来有什么关联,今后就说不准了。”
原以为晚上研究王庆祥是否尸检这件事情,会发生很大的争论,结果非常奇怪,没有一点杂音,个个都支持和赞成,都同意马上尸检,彻底搞清楚王庆祥的死因。
接到丁上河的电话的时候,李子俊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过,事情总是不可能一帆风顺的。有人在故意做局,故意捣乱,扑朔迷离迷离的事情就会不断发生,第二天一早,李子俊接到了一个令人十分不解的电话:“王娟英失踪了,家人们到处都在找,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不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