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芬一听,立刻动了心,“哥,你陪我一起去报案。”
李如良皱眉,摇了摇头:“我今天有事,你自己去。”
“什么事,比你妹妹我还重要?”李芬不高兴了,推开李如良,两眼像探照灯似的打量着他。
“小妹,不要耍脾气,你再不去报公安,等会儿那魏定邦逃了,那可就麻烦了。”李如良道。
李芬听了这话,也不敢耍脾气了,转身就要走。
李如良伸出手,“小妹,这个月的钱和票呢?”
李芬白了他一眼,一边掏钱和票一边道:“陆大山跟我吵架了,说要离婚,以后他的钱和票都拿不到了,陆满月性子软,好生哄一哄可能还会上交。”
李如良听说以后的钱和票会少一半,冷哼了一声,“由不得他,他要敢离婚,我带人上你们厂子去闹,看他怕不怕。”
李芬看李如良替她撑腰,心头那点不舒服也一下子散了,跑着去报公安去了。
李如良等她走了之后,才皱着眉头道:“臭死了,这才穿一回的新衣服都给我弄臭了。”
回屋换了件衣服,他又往身上喷了点老上海桂花味儿的香水,闻了闻,满意地点了点头,站门口去迎人去了。
李芬到了公安所,一边抹泪一边控诉魏定邦,信誓旦旦地说他在钢厂开枪打了人。
这个片区治安一向不错,昨天忙活半夜抓了个有伤风化当街卖烂屁股的,后来来了个说儿子失踪被人害了的,哭喊了半天。
公安要出动的时候,那两个在大街上污七八糟乱来的男人中年轻的那个突然哭着哐哐撞铁栏,嘴一声声喊着妈妈。
那来报案的妇人当场就呆若木鸡,臊眉臊眼地交了罚款把人领走了。
现在又突然来报持械行凶的,公安所的公安们再三确认,李芬都斩钉截铁地说绝对没误会。
公安所十分重视,当即就派了四个人骑着自行车跟李芬去钢厂抓人了。
李芬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眼里满是怨毒。
一行人到了钢厂,保卫科的人便过来登记。
王玉田一回厂就听说魏定邦凶悍异常,一个打了厂里好几个厂溜子,正召集人员商量对策呢,公安就来了。
一听说是要去抓魏定邦,王玉田眼前一亮,出动了十来个保卫人员,说要陪着公安直奔家属楼而去。
公安有些疑惑。
王玉田一脸凝重地告诉公安们:“那魏定邦很凶悍,不止昨天持枪在钢厂里来去自如行凶,今天一大早还把咱们钢厂好几个职工都给打趴下了,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我是怕你们过去了有什么闪失。”
几个公安听了这话,心头也是一颤。
纷纷把配枪子弹都上了膛,并一脸严肃地跟王玉田讲了前后包抄,他们先上,如果他们都没把人堵住,保卫科的人一定不要莽撞,不要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王玉田不住点头,心中却拿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魏定邦解决掉。
魏定邦刚背着陆大山回屋,正说要揭了炉子接个新煤球好做中午饭,楼下就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
他耳朵轻轻地动了一下,立马夹着一块煤球往隔离几间的秦家快步走去。
王婶呆呆地坐在屋里,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到人来也没反应。
魏定邦看了看她,自顾自地道:“我家的煤球昨天烧得太过了,接不了新煤球,我拿块新煤球来你这儿换一块能接火的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