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云海晚上都去给程昱珩施针,程昱珩夜晚眼睛不点蜡烛也能模模糊糊的看见物品,眼睛也是前所未有舒爽,还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做噩梦。
白日里,视线变得格外清晰,近在咫尺的物体能够毫无阻碍地映入眼帘,就连稍远一些的景物,其轮廓也能清晰可见。
放眼望去,不再是朦胧一片,而是可以清晰分辨出各种物品的类别和形态。尤其是当光线并不十分强烈时,即使不戴上白纱眼罩,双眼也不再因刺激而流泪。
整整十年啊!这漫长的岁月里,他的世界一直被一层模糊所笼罩,仿佛一切都披上了一层纱幔。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那层白纱终于悄然褪去……
此刻他能清晰的看清楚祖父祖母脸上增加的皱纹,鬓间多出的白发。
这一刻,程昱珩对云朵的思念愈发强烈,犹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他似乎已经几日未见到那双犹如星辰般闪闪发光的大眼睛,那璀璨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他的心扉。
他深知小姑娘的美貌动人,但他更渴望的是能够清晰地目睹那张洋溢着灿烂笑容的面庞。
她的笑靥如花,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最娇艳的花朵,散发着迷人的芬芳,让他沉醉其中。每次想起她的笑容,都像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感受着那份无尽的温暖和柔情。
被某人惦记的正在家里忙忙碌碌的收拾东西。
“朵儿帮爹把这些收起来,多亏我闺女不然爹还真舍不得这些。”云青松看着这些,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闺女把收进了空间。
李秀秀也把不方便携带的物品让云朵收起来。
……
临出发仅剩一日,云家村被低迷的气压笼罩,村民们忙碌地收拾行李,间或传来男人的叹息声;妇女孩童的哭泣声,此起彼伏。
临近午时,两名衙役骑马抵达云河家。大门是打开的,衙役下马后朝里面喊道:“云村长在吗?”
“我便是,二位官爷有何事?”云海来到衙役面前应道。
衙役将手中公递给云河:“云村长,见你们都在收拾行囊,想必也是准备南迁了。我们就不赘言了,此乃县令大人冒着杀头之险,提前下发放的公。
咱们北宁县的安置地是南镜的青和州、南和府、长岭县。有了这份官府发的,到了地方自会有人妥善安置。”
云河接过公客气了一句“两位官爷辛苦了,进屋喝点水再走吧!”
“不了,我们还得抓紧时间通知下一个村子,告辞。”说完就上马离开了。
云河送走衙役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那许久未用的铜锣,然后用力地敲响了它。铜锣的声音宛若惊雷,划破了村子的宁静,响彻了每一个角落。
村民们听到铜锣的声音,知道有重要事情发生。他们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如疾风般小跑着聚集在祠堂门前。铜锣一般只有在发生大事时才会敲响,村民们早已将这一规律深深烙印在心中,铜锣一响,他们便会毫不犹豫地放下一切,迅速赶往祠堂。
本就忐忑不安的人们,听到铜锣声,更加的急促起来,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村长召集大家伙啥事啊?我看见官差来村子了,是不是咱们不用去逃荒啦?”
“要是那样感情好啊!这几天我这心里就不消停,都是七上八下的,咱们祖祖辈辈在云家村生活,也没去过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走到南方?”
云河见众人皆至,扬声说道:“诸位且静一静,听我一言。”
众人闻声,即刻安静下来,静待云河发言。云河抬手示意,将公示于众人:“此乃县太爷冒死提前下发至各村镇的公,责令咱们尽快南迁。有了这份安置,咱们到了南方,便可得到当地的妥善安置。”
那些尚存侥幸之心的村民,此时希望彻底破灭。其中有两家并未收拾行囊,压根儿没打算与众人一同南迁。
这两家是村里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姓吴,乃兄弟俩,在云家村落户已有二十余载。他们的父母早已离世,兄弟二人也已分家。
这兄弟俩平日里善于算计,还喜爱搬弄是非。怎奈云家族人向来团结一心,对于他们的挑唆之词,根本不为所动。
不仅如此,云河作为村子的主事者,曾警告过他们,若再犯错,便将他们逐出村子。正因如此,这几年他们才稍有收敛。
此番听闻云家村南迁,他们认为没有那么严重,云海兄弟俩有点危言耸听,还盘算着等村民们都走了,他们留下,待到地里的庄稼成熟,便可将其尽数收割,占为己有。
本想着能占些便宜,故而未做南迁的准备,也未曾收拾行装,此刻却是彻底傻了眼。
吴二家的不急着回家收拾东西,反而一屁股坐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云河小心翼翼的收起“这下好了,有了官府,一路上也会顺利些。”
云海望着大家惶恐不安地呆立在那里,沉声道:“明日就要启程了,这一路上不知会有多少艰难险阻在等待着我们但无论如何,为了大家的安危,我们都要勇敢地去面对。
都会去收拾东西吧!起码我们还有时间做准备,这总比那些匆忙离开的人要好很多。我看这几天大家也打造了不少小推车,这样我们村子的行程就能更快一些,在入冬之前就能抵达南方安顿下来。
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不愿意一同前行的,我们也绝不强求,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