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别绣了!奴婢先给您上药好不好?”
“您的脸都肿了!”
侯府的绣房内,小丫头阿云已经急的来回踱步了。
可面前刚挨了一巴掌的余念初,仍在气定神闲的绣着腰带。
她没回答阿云的话,而是问道,“阿爹快回来了吧?”
阿云不明所以的应了声,“是,侯爷凯旋,今晚就会回府。”
余念初微微颔首,满意的在锦缎上落下了最后一针,一条活灵活现的‘莽’,便绣完了。
“那便好,将这腰带包起来吧,等会儿我亲自给大姐送过去。”
“小姐!”阿云实在忍不了,也不管什么腰带,当即打断了余念初的话。
“您的脸都被大小姐打肿了,需要上药!还送什么腰带啊!”
“大小姐自己想送给承安王的,就该自己绣!如此假手于人,实在可恶!”
“再说了,小姐您是名正言顺的嫡出,大小姐的娘是从侧夫人抬正为夫人的,再怎么也不该……”
余念初抬起手,在唇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阿云这才没把后半句话给说出来。
“我不上药,自有我的考量,你只需按照我说的做,明白吗?”
最终,阿云还是点了点头。
为了迎接定远侯凯旋,府内早就开始张罗筹备了。
在繁忙之余,侯夫人还不忘叮嘱自己的宝贝女儿余淑恩。
“淑儿啊,侯爷回来你可就得收敛些了,可不能让他知道咱们欺负那小贱人的事儿。”
满头珠翠的余淑恩懂事的点点头,“是,阿娘,女儿知道,府里的下人也都会守口如瓶的。”
侯夫人刚走,余淑恩正打算回房间更衣打扮,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大姐。”
她转过头,正对上余念初那张瘦弱的脸。
跟珠圆玉润的自己比,余念初简直只能用寒酸这两个字来形容。
她知道她是来送腰带的,当即朝侍女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拿余念初手中的腰带。
当着余念初的面,余淑恩展开腰带看了看,“嗯,勉强过得去。”
“果然只有巴掌,才能让你不偷懒,是吧,‘妹妹’?”
余念初没回答,而是跟往常一样低下了头。
余淑恩一看她这模样就觉得晦气,赶忙挥了挥手。
“滚滚滚,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真是,成天一副衰神模样,跟谁不知道你死了娘一样!”
闻言,余念初袖中的拳头瞬间握紧,不过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看不出丝毫的波动。
待回到房间,这里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一应器具都换成了新的,衣裳,首饰,也尽数还了回来。
跟定远侯出征前时并无二致。
阿云气得压根儿痒痒,“啪”的一声关上房门就开始口吐怨言。
“什么人啊!当时侯爷一走,她们就搬走了小姐所有的东西,隆东时节,就只给一床薄被,害得小姐总是生病,人都瘦了一圈儿。”
她说着还在新的妆台上踹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