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至攸王府,绕过正厅府门主仆二人从侧门悄悄而入,临江匆匆沐浴更衣,从卧房出来静坐在院中凉亭里。
空中明月高悬,伴着徐徐清风,兴致闲来弹奏一曲,小酌几杯,眼前时不时闪过北冥苑相遇之人,脸上不由得泛着些许笑意。
正在兴头上,阿福带着刘庭鹤匆匆地赶来过来,行礼:“启禀王爷,宫里的刘内侍来了。”
“知道了。”临江拂袖而立,闻声而去,点着头。
“奴才拜见攸王殿下!”刘庭鹤赶忙行礼。
“免礼,刘内侍无须多礼。”冷傲的临江素来给刘庭鹤面子,说起话来倒很客气,知道他前来所为何事,转身吩咐道,“阿福,去把东西拿来让刘内侍带回去。”
“阿福,领命!”阿福没敢耽搁,从房取回一个棕色木箱子,里面装满了临江抄录的经,让刘庭鹤过目之后才递交了过去。
接过木箱子,刘内侍示意身后的小太监搬着东西先退下,见着攸王殿下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忍上前安慰:
“攸王殿下笔力苍劲,亲自抄录的经诚感动天,陛下每每圣阅都赞不绝口。此次禁足之惩不过是权宜之计,还望王爷莫动肝火,近日朝堂之上再议太子选妃之事,相信不日殿下的禁足令就要解除了。”
“朝堂之上重提太子选妃之事,看来很快就要有新的风波了。”闻话,临江已然明悉话中之意,稍稍沉默,踱步上前,“多谢刘内侍告知,临江感激不尽。”
“攸王殿下言重了,老奴还要回宫复命,这就告退。”刘庭鹤躬身行礼,转身离开。
阿福送刘庭鹤出了府门,回时见着临江在亭中来回踱着步,眉宇聚簇,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上前请示:“王爷,看来太子殿下铁了心要迎娶镇国大将军之女佟汐涵,拉拢之意跃然纸上,我们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吗?”
“不用,还是那句话静观其变,父皇上次驳了他的意,碰巧佟王氏殁了这事便给耽搁了,近日都闵贤着实花了不少心思,恐怕这次骑虎难下了。”
临江摇了摇头,眼睛注视着前方的暮色,怅然若失,慨叹,“其实,这件事情父皇心中早已有数,明知事情挡是挡不住了,便早早地诏魏德茂回京都。”
“王爷说得极是,魏德茂回京都绝对不简单,听说这次回来连同佟府的大公子佟博煜一道回来,近来佟博煜一直住在宫里面。”阿福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侃然正色接着话。
“是吗,看来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今日真是高兴,阿福你也早歇休息……”临江嘴角微微地上扬,拍着阿福的肩膀,不由得摇着头。
“恭送王爷!”
见着攸王临江回房休息了,阿福在府中巡视一圈,没有异常,便回房休息了。
一夜恍惚,白日的嬉闹折腾,头落枕就呼呼而睡。翌日清晨,太阳当空高挂,昔日这点佟汐涵早已醒来,今日还沉浸在美梦之中无法自拔。
“小姐,小姐,大公子从宫中回来了,说是来看看你。”翠竹摇晃着床榻上的大小姐,嘴里面催促着说话。
“哎呀,竹三你烦不烦,没看见我正在跟黎公子下棋……”佟汐涵迷迷糊糊地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脸上泛着微微地红晕,嘴里面呢喃地自言自语,丝毫没有听到翠竹说话的声音。
“小姐,快醒醒呀……还惦记人黎公子,这是着了什么魔怔……“闻话,翠竹无奈地摇着头,长叹一声,继续催促着佟汐涵起床。
“啊……”不知道院子里头为何会有爆竹声,佟汐涵猛得一下子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翠竹,厉声喝道,“翠竹,你在搞什么鬼,不知道我在睡觉,院子里面放那么大的爆竹声都不知道关门呀。”
“哪里有爆竹声,翠竹没有听到,小姐是不是做梦了。”
“怎么会?佟汐涵摇着头,满脸疑团。
“晨起,大公子回来了,说是特意给你带得新玩意,这不翠竹才喊你起床的吗?”翠竹满脸委屈,见着脾气火爆的小姐,稍微缓了缓,赶忙回着话。
“什么?大公子回来了,怎么不早说。”
清醒过来,佟汐涵如触电一般嗖得坐了起来,麻溜地穿好衣服,下床洗漱上妆,觉得一切备妥才出了门。
“哇,今日的天气真好……”佟汐涵迎着温暖的阳光,倩倩地伸着懒腰,要看着四周什么人都没有,抱怨着,“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翠竹,大公子人在何处呢?”
“大公子说在厅堂等小姐,让小姐醒来过去那里。”
“厅堂?去那里做什么?翠竹,你去回了大公子就说小姐我身体不舒服,厅堂人多眼杂,我就不去了。”佟汐涵德脸色瞬间严肃起来,不想见到那些不愿见之人,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懒懒地回着话。
翠竹见状,满脸囧色,挡道说着:“小姐,可是大公子刚才特意叮嘱,小姐一定要去厅堂。”
不知道佟博煜从哪冒出来,见着佟汐涵蔫巴蔫巴的样子,没忍住还是跳了出来,冲了过来,饶有兴趣地说话。
“行了,大姐,别再这里为难翠竹了。不是煜儿喊你去厅堂的,我与父亲一道回府,他吩咐让我带你去厅堂,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父亲喊我去厅堂,煜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事情,瞧你这脸上写得清清楚楚的。”自从母亲去世他不曾在与父亲碰过正面,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佟汐涵心中颇犯嘀咕,见着佟博煜两眼冒着喜色,不由地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