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寒心急如焚地赶到澜汐的床边,看到澜汐趴在床上,脸色苍白得令人心疼不已。他轻声对正在为皇后上药的玖儿说:“玖儿,动作轻一点,别弄疼了她。”
玖儿恭敬地点头应道:“遵命,皇上。”
萧楚寒暂时离开了澜汐的房间,默默地退到屋外守候。当他看到澜汐的衣服早已被鲜血浸透时,心中一阵刺痛。玖儿含着泪水,小心翼翼地帮澜汐掀开那沾满鲜血的衣物,眼前的景象让她心如刀绞。
“你们去拿一件新的衣服,等会儿给娘娘上完药后就换上。另外,再端一盆热水来。”玖儿声音颤抖地吩咐着两名婢女,两名婢女连忙应声退下。
玖儿凝视着澜汐身上的伤痕,泪水止不住地滑落。她轻轻地拿起李太医配制好的药,然后一点一点地涂抹在澜汐受伤的伤口上。由于太过疼痛,澜汐在强烈的痛感刺激下苏醒了过来。
“好痛……玖儿,轻点……”澜汐皱起眉头,表情十分痛苦。
“娘娘,您终于醒了!”玖儿担忧地问道。
“这么痛,换作是你,也会被痛醒的。”澜汐强忍着痛苦说道。
“娘娘,先把李太医给的药丸吃了吧,这样可以缓解您的疼痛。”玖儿赶忙端来一杯水,将药丸喂给了澜汐。澜汐吞下药丸后,又重新趴回了床上,紧闭双眼,忍受着身体的痛楚。
如今的澜汐,连一丝一毫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全身上下都被剧烈的疼痛所充斥着。
“玖儿,快去给我找条手帕!”澜汐有气无力地说道。
“好的,娘娘!需要两条吗?”
“对,拿两条过来。记住,要厚一点的。”
玖儿连忙点头应道:“好的,娘娘。我这就去取崭新的、从未使用过的手帕。”
不多时,玖儿便取回了两条新的手帕,并将它们递给了澜汐。澜汐接过手帕后,将其重叠在一起,然后放入口中紧紧咬住。
“娘娘,您为什么要咬着手帕呢?”玖儿疑惑地问道。
澜汐解释道:“这样做能稍微减轻一些疼痛。”
玖儿恍然大悟,随即说道:“那让我来帮您擦药吧。”
“好,不过可能会有些疼,你动作尽量轻些。”澜汐强忍着痛苦回应道。
“放心吧,娘娘!您再忍耐一下,我会尽快帮您上好药的。”说罢,玖儿开始小心翼翼地为澜汐擦拭伤口处的药膏。每一次涂抹药物,对于澜汐来说都是一种折磨和煎熬,但即便疼得满头大汗,她依旧咬紧手帕,绝不在外人面前流露出丝毫脆弱之态。
澜汐心里清楚,萧楚寒就在门外守候着,所以她决不能让萧楚寒看到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她必须顽强地活下去,不仅仅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兑现对叶无忧的承诺——一定要查清事情的真相。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时代继续生存下去,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同时也为叶无忧争取到洗刷冤屈、证明自身清白的契机。
待玖儿帮澜汐上完药并换好衣服后,由于受伤的部位是臀部,澜汐只能趴在床上稍作休憩。玖儿端着被鲜血布满的水盆,脚步沉重地走出了房间。玖儿从未想过,皇上竟然没有离开,一直默默地守候在门外。
萧楚寒凝视着那盆血水,心中一阵刺痛,一时间陷入了沉默之中。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玖儿,娘娘怎么样了?”
玖儿的眼眶微微泛红,但她努力忍住泪水,恭敬地回答道:“回皇上,玖儿已经帮娘娘上了药。娘娘的伤势需要静养,还请皇上放心。”说完,玖儿低下头,不敢直视皇上的眼睛。
萧楚寒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他注视着玖儿,缓缓开口:“星夜,今晚没朕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星夜连忙躬身应道:“遵命!”
皇上的语气坚定而不容置疑,让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玖儿心知肚明,如果自己执意要留下来照顾皇后,说不定皇上会再次动怒,甚至可能会惩罚皇后。无奈之下,玖儿只好顺从地退下。
此刻,房间里只剩下了萧楚寒和叶澜汐两个人。萧楚寒迈着沉稳的步伐,向着澜汐的床边走去。澜汐听到有人走近的脚步声,艰难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澜汐看到来人是萧楚寒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岚汐咬了咬嘴唇,声音微弱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萧楚寒冷冷地回应道:“怎么?你是朕的人,朕为何不能来看你?”萧楚寒的目光落在澜汐苍白的脸上,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澜汐轻轻叹了口气,无力地闭上了眼睛。她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身体也十分虚弱。然而,面对萧楚寒的质问,她依然毫不示弱地回答道:“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很开心吧?”
萧楚寒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盯着澜汐,压低声音说:“你现在还有力气和我顶嘴?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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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汐睁开眼睛,与萧楚寒对视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你何必惺惺作态?反正你从来就没有真正关心过我……”
萧楚寒坐在澜汐身旁,看着澜汐的伤口,虽然抹了药,但是还会有血微微渗出来。萧楚寒伸出手想去触碰,却觉得不太合适,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疼吗?”
“你也会关心我疼吗?”
澜汐心中感到无比的无奈,“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如果换作是自己被打了三十大板,难道不会感觉到疼痛吗?”她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有如此大的力气说话。
“其实,只要她说一句“不要朕打你”,朕就会立刻让他们停止。可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求饶呢?”
澜汐说道:“我从未做错过任何事情,又何必向你求饶呢?”
“你与朕之间,难道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好好说说话吗?”
“心平气和?你何曾给过我一个好好与你说话的机会呢?”
“朕曾经给过你很多次机会,只是你从来不愿意与朕交流,也不愿意做出任何解释。”
“解释若是有用的话,那我又怎么会变得遍体鳞伤呢?”
“你我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丝毫的信任。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你又怎么可能会相信呢?你不说,我又如何能够知晓呢?皇上,我真的很累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叶无忧......”
“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关进大牢里去?或者是想让我再挨一顿板子?”
“罢了,随你怎样想。这几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吧。”
澜汐并没有再去理睬萧楚寒,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此时此刻的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无法忍受,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呢?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萧楚寒能够尽快离开这里,好让自己可以安静地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