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石飞溅,尘土飞扬,虽然明知打不到,魏和尚和孙德胜还是惯性地向下缩了缩身体。
“鬼子还真是长进了,重机枪直接放在火车顶上,也不怕风大把他刮下来!”躲过这一阵火力侦查,魏大勇小心地从草丛里探着头说道。
”鬼子只要不是猪,就不会不采取任何措施。“孙德胜说完这句话,猛地探身出去,三点一线瞄准,“啪“的一枪,就干掉了向孙德胜侧前方扫射的重机枪手。
副机枪手沉默着将同伴的尸体推到一边,挪动着枪口对着孙德胜这边射来, ”突突突——,啪!“,加兰德自动上弹,孙德胜两秒开了两枪,正副机枪手全部毙命。
”嘟嘟嘟!“汽笛的声音似乎要冲淡枪声,但鬼子终究还是反应过来,车顶那头的重机枪手紧急调转枪口,火车的玻璃窗也被”啪啪啪“的打碎,一个个歪把子黑黝黝的枪口探了出来。
”突突突突!“
”嗖嗖嗖嗖!“
子弹从枪口射出的声音和子弹穿打土石的声音几乎是不分先后,孙德胜身体一缩一蹬,和魏和尚躲到了预先挖好的壕沟内,背向火车那侧挖好了放炮洞,两个人正好躲了进去。
”团长,咱要等多久——\"
”砰砰砰砰!“
”轰隆轰隆轰隆!“
低沉宏大的炮声打断了魏和尚的话,这是飞雷炮开火了,没有叫他们失望,依旧是摧枯拉朽的将火车击垮,甚至比之前更为凌厉无双,原因是这次更有经验,均匀的打击在六节车厢上。
整列火车都被彻底的从铁轨上掀起,倒在了铁轨旁。
”团长,这回咱们又发了!“魏大勇笑嘻嘻的说道,他如此清闲,只因为竟然看不到反抗的鬼子,正面被10斤硝铵炸药轰击的鬼子绝无幸免,仅有的十几个摇摇晃晃的家伙站都站不稳,眼睁睁的看着被轻重机枪打成了筛子。
孙德胜面色不变,他正在观看系统地图,河源县城里的鬼子正在紧急集合当中,看起来他们是真的急了。而且这一次他们是早有准备,一整天都是养精蓄锐,汽车摩托车也都是一直准备着。
不过,任你奸似鬼,也要喝老子的洗脚水。
“和尚,传我的命令,一营集合!”孙德胜断然喝道。
魏大勇兴冲冲的身形探出去一半,像是胶片卡在了半截,回头问道:“团长,那咱战利品咋办?”
“哈哈哈!”孙德胜突然笑起来。
“团长,你笑啥?”魏大勇不高兴了,就算你是团长也不能无端端嘲笑俺吧。
“我料那鬼子无谋,伪军少计,河源守军必定要出击,所以咱们预先赶到险要地形,埋伏一阵,然后再来收拾战利品,岂不美哉!”
“啥??”魏大勇没听过三国演义。
“执行命令吧!”孙德胜抹了把脸,蛮横地说道。
“是!”心中万千不解,魏大勇也只能遵令,战场抗命这种事一般都是枪毙,或者极小概率是去当被服厂厂长,但一般人不大敢玩这种极限二选一。
河源。
通讯室。
“摩西摩西,这里是河源,听到了枪炮声,大约在距此八十里外,和昨天火车被劫的地方很接近,是的,没有观测到飞机的行踪,推测昨天的现场是地雷造成,皇协军第四混成旅下属骑兵营已经先行出发,土肥原大队正在上汽车,预计延后半小时后赶到。”
“吆西,务必干掉这群可恶的支那军人,大和帝国的勇士不能白白牺牲,祝各位,武运昌隆!”
“哈伊!”
“啪嗒,踏踏踏。”随着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通讯室逐渐陷入了寂静。
……
“啪嗒啪嗒啪嗒,踢踏踏,吁!”
“这地方不错,有名字没有?”孙德胜勒马停下,俯视着下方的河岸,夏日阳光正好,波光粼粼的河面耀人眼球,以孙德胜的目力,甚至可以看清里面大小各异的鹅卵石。
这一处小坡缓而宽,茸茸绿草翠色如茵,不知名的各种小花黄粉白皆有,把这里点缀的生机勃勃多姿多彩。
“有啥名字?一个小土坡还金贵上了,俺看叫七十里坡吧,离河源县城只有七十里。”
孙德胜缓缓点头,这名字倒也不错,系统地图上缓缓浮现出此处地名,又慢慢隐藏下去,这是最近探索出的新功能,意念一动可以显示和隐藏地名,有些没名字的也可以自己命名。
“叫几个连长过来,团长我要安排一下作战任务。”孙德胜驻马于山坡一侧,吩咐道。
“是。”魏和尚答应一声,策马而去。
微微清风带来花草的青涩味道,孙德胜眯起眼睛回忆着上辈子,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大概是在钢筋水泥的庇护下埋首于案,周末就在钢铁丛林里游荡一二,总而言之,乡野的花花草草在记忆中是难寻了。
“啪嗒啪嗒啪嗒。”一阵马蹄声传来,孙德胜回马而望,原来是四个人已经到了。
“团长,我们来了。”
孙德胜扫了眼几个人,都是熟面孔,一连长水生在苍云岭并肩作战过,二连长江德福原来是张大彪手下,三连长……这小子谁?
微微皱眉看向魏大勇,见他面无异常,摇摇头开始分派任务:“这一仗是伏击战,短兵相接,以快打快,对手是皇协军第四混成旅下属骑兵营,后面还跟着鬼子的一个大队。”
几个连长微微骚动起来,虽说当兵的不怕死,一个大队少说有800人,就算河源守军是守备部队编制,下属机枪中队也至少有四挺重机枪,还不算三个步兵中队,每个步兵中队下辖三个步兵小队,每个步兵小队下辖一个机枪组和一个掷弹筒组。
机枪组配备两挺歪把子,掷弹筒组配备两门掷弹筒,这样粗粗一算,就是挺重机枪,18挺歪把子,18门掷弹筒的火力配置,一旦叫伪军的骑兵缠住,再叫鬼子的机枪扫射,那这300多号人就纯纯是给人塞牙缝去了。
对他们的骚动视而不见,孙德胜继续道:“我的计划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