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奔跑,高元福与高媛来到府中,眼前的一幕让他悔恨交加,痛心疾首。
发妻刘氏被扒光了衣裳,惨遭沾污,瞪着双目,早已气绝多时。
府中多处被焚,遍地皆为家丁尸身。
水井旁那疼爱的小儿子阿宝,幼小的头颅滴血不止。
嚎啕大哭的高元福,忍住心中的悲伤,替发妻掩盖好身躯,又亲手捧着阿宝的头颅。
一步一步来到树下,用自己的双手一点点的挖起坑来,直到掩埋好家人后,缓缓起身,眼神却是无比的阴冷。
哭的梨花带雨的高媛,望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愤恨,若不是他母亲、弟弟怎会身死。
山下松高喊着:“武士们,欢呼雀跃!下个城池在等着我们,女人、财宝统统都是你们的。”
这群“大军”哇哇大叫,一步步直奔晋江,兜里揣着的尽是血色渲染的金银与珠宝。
锦州城内,几名身影正在一处宅院之中交谈。
一魁梧之人突然道:“督师欲明日后攻打辽西之地,我等该当如何?”
旁有一人沉吟道:“还是老样子,将行军路线透露出去,确保老八活着。”
另有两人则是点点头,对于他们来说,根本不在乎军功,只在乎身家性命。
几人缓缓散去,殊不知这一切都被一人尽收眼底,只见这身影冷笑一声,便没入黑暗。
灯火通明之处,孙承宗正捧着一本册细细观赏,似乎在等谁。
忽然冷风一吹,西窗而来,待孙承宗关上窗后,屋内便多了一道身影,就在那站着。
只听这身影缓缓而道:“青衣卫黄字头领,见过阁老。”
看着这人,孙承宗心中暗道:“陛下的青衣卫果真强大无比,眼前之人虽是女流之辈但也武艺高强。”
“事情如何?”淡定无比的孙承宗问道。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阁老之计可行。”
孙承宗静静地走到窗前,打开窗凝望着北方,似乎酝酿着什么!
次日,孙承宗出现在大营之中,对着众将便道:“攻打辽西的路线将变,各部等候将令。”
什么?众将中的李如桂得知行军路线改动之时神情大变,与他同行之人也是面色凝重。
当李如桂回到军帐之中,一旁急切的李鼎盛问道:“桂叔,孙承宗这是何意?梧叔那边该当如何?”
面色凝重的李如桂,并没有回答侄子李鼎盛之言,而是想着孙承宗为何会改变行军路线,但久思不得其解。
几个族侄的问询之下,李如桂凝重的说道:“派人通知如梧吧!”
李鼎盛得了话,便迫不及待的出了军帐大营,不过片刻后李鼎盛而返,在李如桂的注视下重重的点了头。
刚缓过气来的几人,就听帐外有士卒来道:督师在大帐议事,请将军相商!”
李如桂几人则是整好甲胄,便往军中大帐而去。
可进入大帐,李如桂却感到一丝阴冷,对着上首的孙承宗道:“如桂前来复命!”
坐在首位的孙承宗一言不发,左下首的祖大寿则是冷哼道:“李如桂,你可知罪!”
闻听此言的李如桂颇为不解怼道:“祖大寿,本将有何罪过?”
冷笑之下的祖大寿厉声说道:“勾结女真,泄露行军路线,倒卖军备,李如桂还想狡辩不成!”
冷静无比的李如桂则是笑道:“欲加之罪,本将绝不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