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呀?”
“干嘛跟着我,你就不怕别人到时候误会?”
谢棠宁言语里继续试探。
秦峥皱眉望着她,不明白谢棠宁话为何执着于此,他不想承认内心的小心思,可却也没有要对她说谎的意思,只道,“席间,许久不见你的身影,便想来此处看看是否能碰得到你,我有些话藏在心里许久了,只盼能与你说清楚。”
谢棠宁略怔了一下,瞧着秦峥这个深情带了些悲伤的目光,她觉得秦峥一定是对小时候那段过往,还在念念不忘,这可不行…
若今后她走哪里都多双眼睛盯着,那谁受得了。
于是她打算就此断了他这个念想。
与此同时,另一处回廊下,宋云秋和萧宴深也赶了来。
宋芸秋望着那边的谢棠宁和秦峥,忍不住添油加醋道,“哥哥和太子妃怎在这处?她们看起来还挺聊得来嘛!”
萧宴深面色黑沉,目光直直看着二人,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苦闷和愤怒,而宋芸秋无疑是自找苦吃。
他道,“你若想挑拨离间的话,劝你还是省省吧!再多言小心本王让你一辈子变成开不了口的哑巴。”
宋芸秋悻悻低头,不敢直视萧宴深。
可她明白萧宴深嘴上说得轻巧,心里已经是在吃醋,这时候就是她离间二人的最好时机,就算没办法真叫二人失和,也能让她们互生猜忌。
“是是是,殿下莫要生气,是臣妾小人之心了。”
“太子妃和我哥哥怎么可能呢?这太阳底下,光明正大,哪有什么不妥之处。”
“只是这今日小世子寿宴,人多嘴杂,太子妃又久未出现,难免是要让人猜疑的。”
宋芸秋语气柔婉,感觉像是多么为谢棠宁着想似的。
萧宴深听了她的话,并没有说什么,不过却是为他前去带走谢棠宁找了个好借口。
“本王认为你这话说得不错…”
说完他头也不回,迈步朝谢棠宁走去。
宋芸秋满心激动,傻傻望着萧宴深的背影,这么久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听萧宴深赞同她说的话,内心止不住的开心。
追上去,萧宴深并没又走太近,而是站在一处能听到两人对话,又不太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只听得谢棠宁一番真挚的表白。
“秦大人,我不知道以前我做过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情,但今日我想与你把话说明白,我不喜欢你,现在不喜欢,将来也不会。”
“我谢棠宁此生都只有太子殿下一人,我将对他忠贞不二,他便是我的天,而我心里也再无法容纳第二个人,他是我的君,我重臣于他,他也是我的夫,我将爱慕于他,至死不渝。”
一番磅礴大气的表白,说的词听着是那么回事,好像她真的对萧宴深用情至深似的。
可这在秦峥看来,那就是一段毫无感情的旁白而已,他冷清着一张脸,心里很嫉妒谢棠宁要对萧宴深说的这些话,可他不信,因为这里头没有感情,再加上他很了解谢棠宁。
“太子妃,秦某承认你说得很感人,但你说的这些你自己信吗?”
“你性子桀骜,哪怕身后无人支持,也一样练武习医,样样不逊于男儿,在我看来你自由,热烈,坚韧得像是一颗破土而出的春日竹,可不是那种会为一个男人俯首称臣的人。”
这些话秦峥早就想说,也早就想问谢棠宁,在她成婚之前,可那时她住在东宫,哪怕他日日在外面守着,盼望一见,还是落了空。
谢棠宁闻言,有种被拆穿的恼羞感,她怄着气抬眼看他,“我承认你说得也很多,但谁说我不愿意为了他牺牲所为的自由,你秦小公爷谦谦君子,眼高于顶,今日不也为了小女子,行此不君子的鬼祟之事。”
“可见所有的规矩都可以打破,所有的标准都会为某人让路,倾其所有,为我所能与他,甘之如饴。”
“对吗?秦小公爷?”
两人对望着彼此。
秦峥攥紧了双手,他承认她说得没错,再清醒的头脑,再口齿伶俐,遇到她也会变得无从辩驳,只是他羡慕甚至是嫉妒,她心里的这份偏爱属于另一个男人。
明明是他先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为什么?
“秦小公爷…”
“太子妃方才说的你可都听明白了?”
萧宴深满脸春风得意从旁边走了过来,那眉眼带笑的样子,看着就得意。
谢棠宁心情难以名状,想到她方才大言不惭那些话,再加上她和萧宴深现在的关系,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她呢!
秦峥瞧见萧宴深走来,瞥了眼谢棠宁,他自己倒是不怕的,不过他心里在意着谢棠宁的感受,担心她被误会连累,开口也不避讳,直言,
“太子殿下说得是呢!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太子妃对殿下的钟情当真是让臣艳羡呢!”
谢棠宁瞥一眼面前两个气场一样凌人的男人,她有种无意窥见两头老虎打架,而她误入其中的自危感,脊背不由得有些发凉。
这是她能参与的吗?
不能,这修罗场谁爱待着谁待。
“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当她一言不合就要开溜的时候,肩头一把被萧宴深搂过,死死扣在怀里,面向秦峥,完全就像是在宣誓主权。
“小公爷说得是呢!”
“本王一定也会像太子妃说得那般,爱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