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枝身形一闪,轻巧巧落在船上,抬脚踩上了这人的背,冷声道:“跑什么?”
二麻子想起上回被炸裆吓尿的经历,连忙举手求饶:“姑奶奶,求放过。”
明月枝眯起了眼,语气愈发冰冷:“告诉我,跑什么?”
二麻子嬉皮笑脸地恭维明月枝:“姑奶奶,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说完手往下身探去,愁眉苦脸地捂住了某个地方。
“上次是二麻子我胆大包天,冲撞了姑奶奶。”
“从此以后,只要碰见姑奶奶,二麻子一定绕道而行。”
又慌忙做出一副拱手讨饶的样子。
明月枝却不吃这一套,他这装模作样的姿态骗骗普通人可以,却骗不过修行之人。
眼见着他脸上这团黑气比上回见他时还重,都快把他整张脸遮住了。
怕是早成了第二个池御峰,甘愿为邪祟当牛做马。
“刘家村的人是你绑来的?”明月枝直截了当,脚上的力度加大,已经能听见骨头的咔嚓声。
二麻子眼珠子骨碌乱转,却还想狡辩:“姑奶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见这人嘴硬,明月枝失了耐心,流光的剑鞘一砸,直接折了这软脚虾的一只手:“你还有没有动过其他人?”
二麻子惨叫一声,再不敢糊弄明月枝,只抱着折了的手一通摇头:“没有了没有了,真的没有。”
说起这件事来,二麻子就觉得晦气。
他以为自己是多了一个艳遇的机会,那可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富家太太。
虽说年纪要比他大上一些,但保养得极好。
他从不知晓有朝一日他也能与这样的女人沾上几分关系,说什么要替池家找个好生儿子好拿捏的漂亮小妾,又说与老爷的情分淡了,可与他甚是投缘。
给了他私宅的钥匙,承诺以后会扶持他,像她当年扶持池御峰一样。
他听了这些话,心里当即软成一摊泥。如果不是当年君生他未生,说不得如今在池府当家做主的就是他了。
他正做着以后飞黄腾达与女人双宿双栖的美梦。
谁知道昨夜里他照旧趁着她不大过来宅子,打算在那小妮子身上偷香窃玉时,却遇见一只鬼一样的巨兽滚进了据说只有他跟她才有钥匙的宅子。
他当即吓得三魂六魄都散了,连滚带爬跑出了那座宅子,躲到天亮胆子大些才敢回来看看。
结果一回来就听见街上好多人说花楼里闹了鬼,凭空多出一座宅子。
他才知道自己怕是遭鬼迷了心窍。
正要溜之大吉,又被明月枝抓住了。
二麻子哭着求饶:“姑奶奶,你放过我,我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我也是被骗了啊。”
“那可是鬼,是她迷惑我的。”
可明月枝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这欺软怕硬的软脚虾绑走别人的时候可没有迟疑过,打人的时候也不曾迟疑过,侮辱人的时候更不曾迟疑。
那么清晰的计划,甚至贼喊捉贼地将事情推到已经作了鬼的万锦绣头上。
如果不是被她抓住了,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摇。
他现在哭得眼泪鼻涕糊成一团,也只是在哭自己怎么就被人抓住了,而不是在向被他祸害的姑娘忏悔。
明月枝眸光一沉,流光便出了鞘。
她有些可惜,这是闹市,实在是不好下手。
但没关系,她自有办法将其带到他应该去的地方。
二麻子又一次感受到了自己头顶上传来的凉意,率先哭着嚷道:“要杀人了…要杀人了。”叫喊声比杀猪声都大,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
明月枝抬脚踢向二麻子的下巴,将他那张还在大喊大叫的嘴合上了。
那张厚颜无耻的大脸瞬间肿得跟猪头一样,鼻子下面两行血,不堪直视。
早在明月枝将人踩在船舷之上时,便有人注意到了。
吃瓜看热闹,人之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