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奴婢不能理解爷说的这些,无论你口中的他到底是谁,但如今我未曾婚配,若对方也是未曾娶妻的,又哪来的不齿?”
啪——
谢景初猛地将手中茶盏摔在地上。
时间仿佛都僵持在这一瞬,两个人谁也不肯先低头。
片刻,谢景初才冷冷开口,“爷想通了,既然你这般为爷和阿鸢着想,那阿鸢先不随爷回江南了,一直留在上京,直到孩子生下来为止。”
倪知鸢自己不想走,都用自尽这种方式逼他,而这边孟舒又倔的跟头驴一样,倒不如都随了她们的心。
孟舒万分惊诧,“你将她留在上京算怎么回事?今后不想管这母子了吗?”
谢景初不以为意,“这不是有你吗?你身为爷的奴婢,照顾主子不是应该的?”
“更何况,你这么热心肠,爷不能辜负你的心意。”
孟舒有些气不过,上前一步,站到他面前,“谢景初,当时我们说的只是你在上京的这段时间,也是孟展康复之前的这段时间,我并未说过要做你一辈子的奴婢。”
谢景初,“也没说让你做一辈子的奴婢,阿鸢生产,左不过就是九个月左右的事,刚才你不还说的振振有词,教训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怎的到了自己身上,又什么都不愿了呢?”
“谢景初……”
“好了。”他打断,“事情就这样定了,若你想反悔,大可让阿鸢自生自灭,爷没有意见。”
孟舒死死咬牙,“谢景初,你可真卑鄙。”
谢景初一边嘴角冷冷勾起,眼神阴沉的看着她,“比起你对我做的那些,不值一提。”
原本以为事情都说到这地步上了,那谢景初也应该会很快离开。
可又过了两天,眼见除夕将至,他也没有任何要启程的意思。
但自从那日之后,倪知鸢的心情就好了起来,又变回和从前一样,也没再闹着要死要活的。
孟舒难以理解,按理说,谢景初一个人回江南,把倪知鸢独自留下,倪知鸢应该继续和谢景初闹的。
她也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不过,这件事敲定后,倪知鸢对她的态度却不似从前那般蛮横,反而多了几分亲切。
拂香斋这边因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多家香料铺子被牵连,府衙也顺势查封了几家铺子。
一来二去,算是间接的捧了拂香斋,又正逢年底,铺子里的生意也是越发红火。
每日对账之时,荼芜和仝明德的嘴角都是合不拢的。
这天,孟舒晚上在这边对账,宋潇则急匆匆的找来了。
谁知,刚一进门口,当面就挥过来一扫帚。
他虽是习武之人,可看到是荼芜,竟也没躲,生生挨了一下。
“你这登徒子,还来拂香斋做什么?”
荼芜双手叉腰,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
“是又要偷什么香料,好与你那主子狼狈为奸,陷害我们吗?”
孟舒听见动静,从里面走了出来,“荼芜,不得无礼。”
荼芜噘嘴,“姑娘,上次拂香斋开张,就是这厮伙同他主子差点毁了我们。”
孟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先进去。
宋潇始终低着头,关于那件事确实深表歉意。
“宋侍从,你找我有事?”
等荼芜不情不愿的进去,他才焦急开口:“孟姑娘,爷从下午开始就忽然高热不退,我找了几位郎中,吃的药竟没有半点作用,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