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助理不用害怕,我只问一个问题,单纯是好奇而已,你不用多想。”
静见宋禹治没有拒绝,就自顾自的继续,“他的右掌上有一个很长很厚的伤疤,我之前没见过,是怎么弄的?”
宋禹治在脑子里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就是没想到静会问这个,看上她的眼神也有些复杂,但还是谨慎的斟酌用词。
“这事儿你问过裴总吗?”
“还是宋助理谨慎啊,如果他想让我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来问你了。”
“你做事小心,我知道,如果你实在为难的话,不说也罢。”
“就当是喝个茶,闲聊两句,没必要有负担,这茶就权当我谢谢你。”
“谢我什么?”宋禹治一头雾水。
“谢谢你让裴中活着。”
今天晚上静的每句话都让宋禹治出乎意料,他没想到静会说这样的话。
做生意做久了就不太能相信别人,但眼前的这个人宁愿死都不愿被人摆布,他是见识过的。
宋禹治觉得把裴中变惨一点不是一件坏事。
所有人都瞒着静,她向来没资格为自己做主,那就更不应该所有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当时在甲板上,裴中想杀了裴律来着,那弓弦刚硬,打斗之中嵌到进了手掌里,他用的力气太大,要不是那弦被子弹射断,他或许就没有右手了。”
“当时你割断绳子沉海,裴中不相信你死了,发了疯一样的要去找你。”
“其实要只是一根弦也没什么,他从小打拳,手掌上都是肌肉,养两天也就愈合了。”
“但是他不听劝,非要下海去找你,那片海太大了,一眼望过去都望不到边,为了尽快找到你,我们只能大面积的撒渔网打捞。”
“裴中不顾他受伤的手,撒了一整天,渔网的绳子嵌在那伤口里,撕裂面积越来越大,深可见骨。”
“加上他一直泡在海水里,所以没人发现。”
“当时一片混乱,就连我都记不清裴中下了多少次海,他像疯了一样,不过他确实就是个疯子。”
“我看他没有收手的意思,只能把他打晕了,又找来裴烨升帮忙把他带回去。”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你跳海的那一天他也会死在那片海里,毫不犹豫的和你一起。”
“裴中是个亡命之徒,从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就知道,但他只为你一个人亡。”
“他的眼里看不见别人,在地下拳场的时候,他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拳王,他的黄金右拳你根本不知道有多值钱。”
“我是佩服你的,其实你比裴中心狠,表面柔弱但心可不柔弱。”
“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没资格说什么,但我不认为裴中做错了,他确实对不起你,但他的选择没错。”
“如果你见过他在国外拼命的样子,我相信你会和他做一样的选择,张倩留给裴中的不光是责任,更是负担、是梦魇。”
“裴中摆脱不掉那个噩梦,他不是不在乎你,只是身不由己,我不是你,体会不来你的痛苦,也没资格要你原谅他。”
“但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给他一个机会,我知道你从小就苦,裴中比你好不到哪去,你就当是行行好,施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