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他神色微变,却将两臂垂下,宽大的袖摆遮住双手,也遮住了他手中的东西。
明月枝耸耸肩,表示自己并没有窥探他隐私的想法,转眼又瞥向江寻舟的房门。
还是紧闭着。
东方既白看着眼前这张尚且漾着悦色的脸,努力镇定下来。
“你等很久了吗?”他询问道。
然而在这句话脱口而出后,他又谨慎地觉出几分熟悉,像…
像什么呢?像老头子偶尔出去办事,回到钟暝山,回到香雪海时,同阿蛮说话的语气。
乍想着,手里的东西突然发起烫来,烫得他手心里生出细汗。
他想他今日应该是生病了,有些昏头,所以才总生出些轻浮的念头。
“那倒没有…”明月枝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他的话,笑着同刚刚梳洗好出门来的刘姑娘颔首示意。
“不过,你昨晚上说的事情办好了吗?”她好奇看他。
东方既白握紧手里的东西,在她带笑而专注的视线里偏开眼,轻“嗯”一声后,又看向某处,道:“他也随我们一起吗?”
明月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原来是江寻舟也出门了。
她点头应答:“对啊,人家是南明山弟子,我们跟他顺路的。”
东方既白挑眉,像是终于找回了心神,似笑非笑地“哦”了一声,视线再次落在江寻舟身上。
那厢江寻舟手中提着一个小包袱,半垂着眸,仔细盯着地面,绕开了弯着尾巴,翘首因为好奇而不断朝他靠近的小猫的亲近。
明月枝觉得东方既白这仿佛审视的目光稍微有些不礼貌了,遂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的衣袖。
“有什么问题吗?”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询问。
她察觉出了一点,东方既白对这位小江道友有敌意,虽然微妙到近乎看不出来,但是她的确感觉到了。
不过也很正常,人与人之间本来就有气场不和一说,就像她最开始对江寻舟的感觉也与如今不一样。
态度的改观往往需要一些共同经历,这样才能引发共鸣。
东方既白斜乜她一眼,轻哼一声,复又一笑:“不知道。”
“那咱们与他一起?”明月枝问道。
东方既白低眸,嘴角微勾,散漫道:“随便你,不过我提醒你,多留个心眼。”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有什么不舒服的东西一闪而过。他不想细究,脚边是慢悠悠迈着步伐走过的小猫。
他微躬下腰,伸手将小猫捞起,拂袖向明月枝摆摆手,便施施然先行下了楼。
明月枝不懂,这人怎么就突然生气了。
气性这么大?
但心不心眼的先两说,现在她没空管这么多,江寻舟是南明山弟子,届时她还要借宝地寻兽。不管怎样,有个认识的人帮忙开口总是好的。
所以为了共同的目标,她的搭档,东方小少主的感受需要暂时小小地忽略一下。
她回头对江寻舟友好地笑笑:“江道友,苕娘,咱们走了。”
这一日天还没亮,白水城里的泥塑摊老板觉得自己提前进入了老年痴呆,明明他正推着小车出摊,不过转了个身,他摊上那个惟妙惟肖又灵气十足的仙子捧龙泥塑怎么就变成一锭银子了?
这一日,白水城里的小虎子同样遇上了一件怪事。
前夜里看见的天仙哥哥不知怎么找到了自己家,非要同他交换一个烛龙泥偶。
他起初不愿,但天仙哥哥当场给他表演了一幕烛龙现身,他便乐呵呵地同他交换了。
后来他又将此事告知了阿姐,阿姐却说他是在做白日梦。
他真的是在做梦吗?可是明明…他手里的烛龙泥塑换了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