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初说了好多好多,每一个字都犹如利刃,刺的孟舒体无完肤。
她一壶水灌下去,算是听尽了男人这些埋怨与刺心的话。
在谢景初的心里,依旧认定她和沈淮序有什么的。
不过这样也好,短暂的难过总好过长久的疼痛。
至于那天在府衙门口,沈淮序只是和她说,上次在寒山她调配的合香皇上很满意,不但夸奖沈淮序这个做儿子的用心,也赞美了背后调香之人的心灵手巧。
沈淮序的意思是,再有一次这样的机会,他便可以向皇上提出,放孟展从边疆回来的请求。
孟舒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会不高兴?
所以,她的欢愉与笑颜并不是只对沈淮序。
可这些,她永远无法向谢景初解释。
一整晚的时间,孟舒都在房间里照顾着。
给谢景初用温水擦拭身体,喂他喝水,以冷毛巾敷额。
总之,这一夜真是给她累的够呛。
在天快亮时,她摸着谢景初身上总算退了热。
确定床上躺着的人是真的没事了,她这才缓缓从房间里走出,顺便小心翼翼的带上门。
宋潇不放心,即使没有在里面候着,却也在门口等了一夜。
见孟舒出来,赶紧问道:“孟姑娘,小侯爷他怎样了?”
孟舒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颈,声音倍感无力,“已经没事了,等他醒来,记得给他喝一些粥,今日饮食都需清淡一些。”
“孟姑娘这是要出去?”
孟舒点头,“拂香斋的香品和揽月阁那边都用的差不多了,眼看就是除夕,年底需求量会更大,我得提备出来,其他的荼芜才能正常产出。”
关于这方面,宋潇不好说太多,指着屋里又问了一句,“那爷醒了若是问起……”
“你就说是他最讨厌的人伺候了他一整晚,他若是觉得晦气,隔壁院子里倪姑娘上次用的那条白绫还在,让他自行解决吧。”
宋潇:“……”
孟舒没有理会宋潇的反应,直接阔步离开谢氏园。
反正像以往那般,想要哄骗谢景初是不太可能,那人心思比谁都敏锐。
干脆就让宋潇实话实说,至于后果如何,那她去了拂香斋后可就管不着了。
不出意外的话,她今晚都没空回来。
自从开了香料铺子,她身上的担子越发的重,尤其还带着这么多人的生存重担,她更是不敢有丝毫懈怠。
最主要的就是孟展那边,若有朝一日沈淮序将前路铺平,那赎回孟展也是需要大量钱财的。
从谢氏园出来,她没敢有半分的歇息,直接赶去拂香斋。
依旧是以客人挑选香品的身份,来了解店内哪种香料缺的紧张,而哪种又比较滞销。
荼芜和仝明德早就习惯了这种方式,所以全程招待着店里的散客,这倒让她觉得更加自在。
可就在她做到心中有数,打算回去调香时,便听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孟姑娘可在此处?”
这声音由窗缝传入,捎带着几分理直气壮,腔调恣意又散漫。
孟舒皱了皱眉,怎么听着那么熟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