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笑了:“多谢郡君夸赞,郡君自知为人之本最为重要,有何须介怀选拔赛之事?我当年深知自己没有成为儒学大家的能力,也没有那颗心,我想做的是让更多人能够直白的理解儒学的思想,明了做人的底线,教化不通墨的百姓。”
“先生著育人,一可佩服。一可武不通,然多受期望。一可自幼潇洒任性,父忙于政事疏于教导,然事已至无可避,以致修养四日终不得解。”裴一可真的不喜欢被安排有些事,但是如果她做不好,她又会很难受。
路先生朝裴一可行了一礼,又道:“郡君多虑了,我泱泱大齐岂会缺少人才?若是凡事此类事,大家都仰仗着世家贵族去做,那为何当年夫子要教化百姓。郡君在此前想必未曾听闻选拔赛一事,因为此事早已被国子监之人垄断,除此之外无人可参与。人非生而知之,当勤学苦练,郡君既不擅长武,又何必勉强自己,您的路不在选拔赛,而在您的脚下,您可以做更多意义之事,只需先做好前期准备即可。若是郡君能为在他处苦学之人谋得机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
裴一可抬眼望向路先生,道:“先生原是为了此事找我。”原来也是算计了她。
“不单此事,郡君本就不精于此道,侯爷当年学得本是枪,虽有威名但仍有敌手,后来去神剑山庄参与夺剑大比,之后磨剑三年方有了如今的裴侯。路某找郡君,只是希望郡君找到自己的道,至于为他人某得机会,那只是路某强加给您的道,走不走在于您。”路先生解释道,“郡君对这些感兴趣,不妨拿回去读读,若是能对郡君有所裨益,也是不枉它被写出来。”
裴一可点点头道了谢,让门外的霍煊进来帮她搬,翻开前两页觉得有意思的全部拿走了,这些虽偏教育但是写的很好,比阮筱辰那半肚子墨水写出来的好,可以带给阮筱辰也看看。
路木青站在一旁,摸了摸额头,这也是像极了裴侯啊!
得亏了霍煊力气大,直接把都搬到了裴一可的案上,早课的案位置会一直独属于裴一可一人,等到了晚间莫答来接他们的时候再搬回裴府就好。
选拔赛裴一可并未参加,就像顾彦说的不参加他们若是被选中了也得上场,不参加谁都摸不清他们的底细。
不过霍煊倒是去抄录了一份榜和武榜名单回来给裴一可看,两份榜单上的人年纪都在25岁以下,各有25人,这份榜单届时会递交到鸿胪寺,作为重要依据。
榜里阮筱熙、阮修杰、阮修的名字都在前列,都是阮筱辰家的,到底是礼部尚。而武榜上的人裴一可就不怎么熟悉了,大多都是武将之子,没有女子上榜,霍煊对武榜之人的评价只有四个字——花拳绣腿,他去看过几眼比拼,对参与的人并看不上。
“小姐,嘉瑶公主有封信给你。”霍煊每日上午和裴一可在国子监,下午去处理戏班子的事儿,日子看着倒比裴一可还充实。
裴一可放下手里的,接过速速扫完,道:“你把这封信带去大理寺交给阮筱辰,然后将她带到裴府,我等会和莫答直接回去用午膳。”
裴一可刚刚回府,霍煊就已经把人带来了。
“明日十五,我带你入宫见皇贵妃娘娘,嘉瑶公主会帮我俩牵线,你今日需要在裴府之中学会入宫礼仪。”
阮筱辰点点头,直到了晚上才被送回客栈,第二日寅正(四点)就起床匆匆赶往了裴府,她觉得这卯正上朝着实还是太早了些,虽说以往貌似是卯时就上朝了!
入宫审核严格,裴一可能带着阮筱辰进宫完全是因为嘉瑶公主提前打了招呼,但是阮筱辰仍需在殿外和裴一可一样等到下朝后方可去找皇贵妃。
裴一可原以为自己站在殿外候着左右也就是苦等一个时辰,不成想到皇帝是个故意找事的,召唤了内侍公公把她喊进去。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裴一可给他行完大礼,又慢悠悠地道:“裴寺丞第一次上朝,感觉如何?”
“臣蒙受皇恩,得见天颜,不胜惶恐。”我都说怕了放我出去吧。
皇帝瞥了一眼裴轶青,行行行,不逗他闺女了,道:“裴寺丞如今忙于国子监学业与大理寺诸事,更应时常自勉,切莫偷懒不去进学,朕这边可是收到了不少弹劾啊!”
裴一可跪谢,见皇帝摆摆手,又往后退直至退到了殿外。
她那些年在家里蹲着的时候,也不见得皇帝有来关心过,如今倒是当着武百官的面给她撑腰,只是不知这背后有何目的,天威难测!
退朝后,就有皇贵妃宫中的宫女拿着嘉瑶公主的物件前来接引,确认无误后二人便跟随这宫女一路步行到了皇贵妃的青玄宫中。
皇贵妃是爱花之人,这个季节走进青玄宫中还能闻到花香,甚至能看到有小蝴蝶在飞。
“郡君,这是娘娘自己养的芙蓉花,这个季节也只有这里的花开的如此艳丽了。”宫女对裴一可介绍道。
裴一可点点头,道:“皇贵妃娘娘自己养的吗?”
“是的,娘娘蕙质兰心,奴只有给她打下手的份!”宫女道。
“不知姑娘芳名?”裴一可有些好奇。
“郡君折煞奴婢了,奴名香堇,青玄宫中宫女皆以花为名。”香堇介绍道,她来之前就被交代了,要礼待郡君。
“郡君,阮小姐,您二位直接进去就行,公主殿下和娘娘交代了我们不得在场。”香堇把二人送到了屋外就离去了,不希望有外人在场是阮筱辰之前希望的,裴一可也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皇贵妃会真的答应。
“参见皇贵妃娘娘。”裴一可和阮筱辰一见到皇贵妃就立刻行了一个大礼,到底是冠宠后宫十几年的宠妃,虽已年近0但与嘉瑶公主看上去更似姐妹,只是身上多了几分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