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半微凉,风徐徐吹散海棠清香。
“娘娘,内务府那边说,皇上今儿个不过来了,早些歇息吧。”
“可是,午时用膳的时候,他说,会来的。”
少女露出悲伤神色,眼中似有泪花点点,柳眉微微蹙起,贝齿轻咬着绛唇,粉嫩娇软上留下些许痕迹。
像极了爱而不得的深宫怨妇。
“娘娘,些许是今夜皇上有公务耽搁了。”翠竹看着美人一滴晶泪,似落未落,我见犹怜,眼中含着心疼,轻声为无情帝王找着理由,宽慰着她。
最是帝王心无情,偏偏她的主子一颗心又扑在了他身上。
“翠竹,而今几时了?”
“已经亥时了,娘娘早些歇息吧。”翠竹说着,不忍心劝慰道。
“好,扶我去歇息吧。”
宫内夜深人静,看了全幕的紫檀悄悄从后门出去隐入夜色。
走过暗茫的宫道,宫灯点点,
养心殿内,帝王一身明黄色的长袍上绣着沧海龙腾的图案,龙袍上的暗纹在投射进来的日光照耀下隐隐发光。
乌黑的长发束起,头戴着冠冕,冠冕顶的中端镶嵌着宝石,俊美的脸庞辉映着烛火的亮光,带着天神般的威仪和与身俱来的高贵,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
细长的手指挥动着笔,丹青笔墨之间定着大是大非。
“皇上,紫檀姑娘来了。”常培低着头,对着处理政事的帝王说着。
元稹听见,缓缓放下手中的笔,随意停在架上,眼神顿了顿,想起院子里苏玉颜一杆海棠枝舞着剑舞,额前发丝摆动,笑容灿烂如霞,是他之前未曾见过的明亮与鲜活。
“让她进来。”
“紫檀姑娘请。”
殿内灯火明亮,烛火,紫檀案几上奏折堆叠。
“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免礼。”
“紫檀姑娘快些说吧!”
常培看着男人神色有些不耐,十分有眼色的接过话。
“皇上,娘娘这些日子如常,闲时看看话本,赏花饮茶…今日喝汤药时有些怕苦…”紫檀娓娓道来。
怕苦,那汤药很苦吗?
“娘娘等到亥时方才歇息,神色颇有些伤神。”
紫檀跪在地上,姿态卑微,许久不听男人的一句回答,有些害怕不安,眼神盯着眼前柔软贵气的地毯,只觉得坚硬冰冷,汗珠点点冒在额间。
她亲眼见识过他处理不听话的手下,一刀刀剜在那人的身上直至骨头,痛到没了声响也不停止,留下一句,“擅自做主,这就是下场。”
那人以为飞黄腾达当了贵人就能为所欲为,皇帝让她当个挡箭牌,她擅自做主把娘娘的孩子作没了。
作为皇帝的羽卫,最看重的就是忠心,从前那个人爱慕皇帝,擅自动手,最后被剥皮剜骨而死。
而今晚她也有了私心,为着那贵妃,她的下场会是什么。
她不该说那位主子的情绪的,可是看着她灯下暗自神伤没忍不住还是为她多说了一句。
正想请罪自罚,就听见上首的人说,“你多嘴了。”
语气冰冷,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的死局。
“奴婢僭越,自请责罚。”
紫檀滴滴冷汗流到唇角,湿咸冰冷,脊背已经湿透。
“下去吧,这个月银钱没有了,再有一次就不是这样了。”
“是,谢主隆恩。”
紫檀走在回春禧殿的小道上,颤抖的手终于抑制,居然,只是罚了俸禄。
她有些看不懂了,最是难猜帝王心。
“宋元稹好感度+3,目前好感度58”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夏栀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真是难为她演了这么多出好戏,不过才加了3,真是吝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