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明突然想起班主任常说的话，“人，只有上了大学，才能改变命运，才能长见识，才能知道世界的广阔，不然困在这小地方，庸庸碌碌一辈子就过去了……”
这些话听得多了，要说完全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那我到底上不上大学呢？”李元明还没有想好，就先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陈秀玉来的比往常都要早。
“你想好了吗？”李元明刚坐下，陈秀玉就发问了。
“想好什么啊？”李元明将包放进抽屉，又伸手在抽屉里找什么。
“你想不想上大学？”
李元明顿时停住手，抬头看着陈秀玉。
陈秀玉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在期待着李元明的答案。
“我无所谓，上不上大学都行。”李元明又低下头接着找，然后拿出来两本放在课桌上。
陈秀玉的眼光暗了下来，“我看你是没自信，你怕努力了也考不上，所以干脆放弃。”
“我没自信？”李元明惊讶地抬起头，“还从来没人这么评价过我！”
“你就是没自信！”陈秀玉语气十分笃定。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个形象啊？”
“你敢吗？你敢证明自己不是没自信吗？”
“废话，那有什么不敢的！”说完，李元明感觉自己上套了，突然歪着头笑了笑道：“你还会玩激将法呢？差点上了你的当！是不是你爸派你来的，嘿，你个卧底！”
李元明觉得十分有趣，用手指了指陈秀玉，不料对方却神情严肃，皱起了眉。
“跟我爸无关，跟谁都无关！我就问你敢不敢？只剩九个月，你敢不敢拼一把？你敢吗？”陈秀玉始终看着李元明的眼睛。
李元明也看着她的眼睛，他突然有种错觉，觉得那是班主任的眼睛，不，又不一样！他不知道哪里不一样，当下只是觉得那样的眼神让他觉得温暖、无法抗拒。
多年以后，李元明脑海里常常出现陈秀玉的那个眼神，他才明白里面的含义。
“好，我敢！”李元明不知道为什么要答应，明明自己并没有想好，可是眼前的陈秀玉实在是让他无法拒绝。
“我都听你的，要怎么做？”李元明说完就想扇自己，他十分懊恼，自己为什么要听一个小丫头的。
好在陈秀玉并没有嘲笑他的意思，“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去学习。接下来你只需要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学习上，就跟我一样。”
“我说的是全部精力！因为时间只剩九个月，中间还有个寒假，你哪怕是躺在床上，或者走在路上，也要想着学习的事。这本你拿去，里面全是范，你要通读，甚至背诵，对你写作很有帮助。”陈秀玉递过来一本白色封面的。
李元明惊呆了，原来陈秀玉是有备而来，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一定是她爸交代的！李元明心里这么想着，可还是伸手接过，点了点头。
陈秀玉吐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那我们说好了。从现在开始到期末考试，如果你真的全力以赴，你的名次起码要挤进班级前五。”
“我试试看。”李元明觉得她一定是班主任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