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奕环顾四周想寻些干柴生火却便寻不着,叹了一口气瘫在地:“什么也没有!无草无木无泥无土,竟只有一些空石架子。在这多待几日我们便饿死在里面了!这宁渊当真是狠毒至极!!”
几人闻言,心中亦是愁闷。
“玄青!”此时石屋外突然传来一男子声音。玄青听见此声,立时站起。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屋外闪了进来。
玄青与柳繁生同声惊呼道:“林大哥!”
柳繁生冲向林烨将他紧紧搂住,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总算落下,林烨亦紧抱住柳繁生轻拍他的后背。玄青站在二人身后,松下一口气来。
“你好兄弟可真是不少呀!”柳繁奕心中泛酸,嘴上便按耐不住。
林烨看向众人问道:“你们为何在此?”
“我们来寻你。”
玄青问道:“林大哥你为何会在此?”
林烨低头深叹了一口气,蹲下身子,探手从怀中掏出十余个令牌放于地上:“此事说来话长。”
“扶云城风云纹金令牌,林麓宗沉香木柳叶令牌, 会玉台水月白玉令牌,明炎门红石火纹令牌。你怎会有各仙门世家的令牌?”柳繁奕看着一地令牌惊道。
林烨面色沉了下来,眼中盛满悲意:“在这石城中的尸体上搜来的,我已将他们都掩埋了。”
王安之看向林烨眼中现出疑光:“有这些令牌的必然都是亲传弟子,修为高深怎会齐齐葬身于此?林烨你又是如何躲过的?”
“今年六月间我灵峰山弟子在澜冰堡附近失踪,有一弟子侥幸逃回灵峰山。据他所说另二个同行弟子是被澜冰堡的人生擒,可又苦于并无证据。我若冒然上门要人,那宁渊定是不认。我便假借祝寿之名,留宿寒无涯。想趁夜深人静之时在他府内探查一番。那知那宁渊十分警觉,竟被他当场撞见,我只得先行逃离寒无涯。乔装一番留在澜冰堡内继续探查。前些日子终于被我撞见一群澜冰堡弟子在堡外密林中埋伏,似有所谋划。我便在暗中窥视,果然见他们设阵将二个扶云城弟子擒住,往林中深处而去。我便紧随其后,想探得他们藏人之处。那知他们防守严密,林中四处皆有埋伏。终还是落入了他们的阵法,寡不敌众被他们重伤拿住,扔下这石室之中。”林烨说罢叹了一口气。
“扶云城弟子现在何处?”
林烨垂目悲道:“死了。”
王安之眼中生起寒芒:“怎么死的?”
“我们被扔下这石室之后寻了许久也未寻的破阵之法,也不知过了多久石城内又落下一黑衣人来,全身黑袍遮面,无法窥得其貌。此人修为极其高深,我们三人连手仍旧不敌。眼见那二个扶云城弟子被他惨杀,我无力相救只得自保。施法藏身于这巨石之中,那黑袍人遍寻我不着,便放弃离去了。”林烨说罢又是一声叹息。
柳繁生眼中腾起怒火:“这澜冰堡惨杀各仙门修士究竟意欲何为?”
“这么说来你已在此近一月之久,是如何活下的?”柳繁奕腹中饥饿难耐。
“我在此暗无天日之处竟已有一月之久了吗? 我将石城内尸体上携带的干粮都收集起来,又于地下泥土中挖些草树根度日。”
柳繁奕摸着肚子问道:“还有可吃的吗?”
“你们随我来。”林烨立起身来走出石屋。
众人随林烨沿着石街走出数十丈,来至一处石屋。只见石屋内一处地下巨石已被移开,堆起一个松松土堆,露出一个细窄深坑。
“诸位在此稍候” 林烨说罢便跃身跳入坑中。
玄青低头望向坑内,坑内一片漆黑,林烨身形淹没在浓烈的黑里,只听得细微的刨地之声。
林烨从坑内跃出立在坑边,将手心一把白色蠕虫递于众人:“给!大家分一分,我再去寻一些!”
柳繁奕看向他手中不停蠕动的白虫只觉头皮发麻:“吃这个?”
林烨无奈道:“现今只能吃这个了。”
“你方才不是说吃草根吗?”相比于这如蛆般的蠕虫柳繁奕更愿吃草根。
“太深了,草根稀少,不够果腹还是这蠕虫又多又有营养。”
“别挑了!有的吃就不错了!”宁茹皱眉道,伸手接过蠕虫深吸了一口气将那虫子扔入口中咀嚼。只觉口中咯咯吱吱,舌间麻痒难耐,蠕虫似在口中不停蠕动般。宁茹嗓中作呕眼眶泛红似欲吐出,忙伸手捂住口唇强逼自己咽下。
“吃完了吗?”柳繁奕双手抱胸歪头看着宁茹,嘴角挂着戏笑。
“吃完了!如何 ?”宁茹白了他一眼,不明白他有何可笑。
“吃完了便好,我好少费些力气。”柳繁奕说罢飞身跳入地下泥坑,柳繁生也随他跃下。
只听坑内传来大地颤动之声,众人只觉脚下巨石似有晃动。不多时兄弟二人跃上地面,手中抓着一大把似玉般晶莹剔透的银白细根。
“林麓宗木系术法果然了得!如此深的地下竟也能引来草根!”林烨赞道,心内大喜吃了多日蠕虫终于可以换换口味了。
柳繁奕将手中银白草根递于林烨:“那还得多亏你用灵峰山石系术法将这巨石移开,不然我们也无法将这草根引来。”
玄青庆幸道:“还好林大哥精于石系术法方能藏身于这些巨石之中保全性命。”
宁茹看着那一把草根气的脸腮绯红:“你为何不早说!”
“我为何要说?你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吗?你难道不知我林麓宗吗?”柳繁奕斜眼道,将手中银白草根分于众人。
玄青将草根分了些递于宁茹,宁茹接至手中双眼仍旧瞪向柳繁奕。
林烨一把将手中银白草根全塞入口中,不禁赞道:“这草根竟有股清甜香气,吃了多日蠕虫,此时吃上这爽口草根真是美味至极!”
“比祝余草美味多了!”玄青亦赞道,心中突然想起那日柳繁生吃祝余草的场景和今日宁茹吃蠕虫的场景简直是如出一辙,不由一双笑眼飘向柳繁生。却见柳繁生此时也正看向自己,似也想起那日林中之事。两人相视一笑,便又低下头来。
“还需尽快寻这破阵之法。”王安之心中烦闷,还未寻得虞楠踪迹他心难安。
几人闻言惆怅之感顿生,纷纷垂下头来坐于地面沉思。一时间,石室内一片静默。
王安之皱眉问道:“林烨你的石系术法不能移开那巨石墙吗?”
林烨耸拉着肩神色颓然:“不能,那墙似有十丈厚,墙后又是实土,就算移开。遁地之术需知方位才可行,我们如今不知身在何方,如何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