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是被胡秀儿给扯醒的,他难以置信,怀疑人生。
他好歹也是征战沙场多年的人,怎么会睡的这么沉,半分警惕都没有?
好在她是扯他胡子,而不是抹他脖子,要不然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不过,她扯他胡子干嘛?
顾清晏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胡秀儿有点懵,这好像不是梦,他会动。
“你”胡秀儿张了张嘴,嗓子好疼,声音好难听。
顾清晏顿时有些慌,他要说点什么,怎么解释才能让她相信,他不是趁人之危故意占她便宜啊?
他本来想的是只要她退了热,他就起身的,没想到竟然睡过头了,她还比他先醒过来。
这可怎么办?
他现在是若无其事起床呢,还是干脆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没等顾清晏想好,胡秀儿就想起发生过什么了,她急了,立刻就要起身,叶宝根还在井里呢!
可刚一用力,身子还没完全坐起来,就觉得浑身疼的要命,根本支撑不住,直直往下倒去。
顾清晏被胡秀儿这番举动吓了一跳,哪儿还顾得上别的,赶紧爬起来接住她。
伤口被扯到,疼的胡秀儿脸都皱到了一起。
顾清晏心疼不已,连声道:“你这是干嘛啊?想要什么想干什么你说话,我去给你弄就是了。
你胳膊腿上全是伤,腰上也破了个口子,好不容易才把血止住,你别乱动再给扯开了,又得受一回罪。”
胡秀儿强忍疼痛,看向顾清晏,急声道:“宝根,宝根,在井里。”
顾清晏怔了下,抓起衣服迅速往身上套,还不忘安抚胡秀儿,
“你别急,我带你回来的时候,官兵已经在追捕逃跑的土匪了。
张大牛他们知道镇上来了士匪,肯定会去铺子里找你,说不定宝根已经被救出来了,我这就派人过去看看,你别太担心了。”
说完,才大步走出去吩咐手下。
甲午正好过来送药,听到顾清晏吩咐,立刻应下,转身就要亲自带人去东河镇。
顾清晏却又喊住了他,摸了摸鼻子,来回踱步,弄的甲午都忍不住想开口问了,才眼神飘忽地问了句:“有了肌肤之亲,就该娶了人家,是不是?”
甲午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看到顾清晏的视线总是往里屋瞟,这才反应过来主子说的是他自己和屋里的女子。
甲午心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嘛,你都搂着人家睡了一晚,放在哪儿都得对人家负责啊!
那主子为啥还问?
甲午看着顾清晏通红的耳朵,飘忽的眼神,心中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主子不会是担心人家不愿意吧?
怎么可能?
他家主子不管是出身长相,还是才学人品性情,哪样不是一等一的好?
全天下倾慕他家主子的女子不知有多少,只是主子洁身自好,毫不贪恋女色,才会拖到现在还没成亲。
但是甲午相信,只要主子愿意议亲,京城那些大家闺秀名门淑女肯定得打破头,哭着抢着要嫁给他家主子。
他家主子可是全京城女子最想嫁的青年才俊呢!
这可不是他胡说的,是去年他跟主子回京受封的时候,在茶楼里亲耳听见的!
难道主子是嫌屋里的女子身份太低了?
想到那个女子浑身是血,手握杀猪刀,砍的一帮土匪不敢近前的场面,甲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虽说西北民风彪悍,他从军多年也见过不少凶悍的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