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丘的护卫将刺客抓,二话不说就堵了他的嘴,将他扭送到三楼处,楚宴丘听戏的地方。
楚宴丘上下打量了一眼这凶手。
五大三粗的,一身腱子肉筋骨爆突,皮肤黝黑。看气质却是个沉稳老实的,眼睛坚定此时却扫着四周。护卫将他押跪着,一巴掌打在他的脑袋上-他老实点,他也不畏惧,没有贫贱樵夫的低贱气,相反悲悯之色有之,某些地方像极了他新宠的那个沈姑娘。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像。
这时楚宴丘才问炽鹤道:“你家沈姑娘呢?她没在案发现场?”
炽鹤拱手道:“秉公子,沈姑娘原本是在场的,后来这凶手被抓住,她只看了一眼便问起孙神医在哪里,她去找孙神医了。”
刚刚说完,便见不远处刚刚上楼来的沈姑娘,扯着孙神医的衣领过来了。
孙神医一脸苦相的看着楚宴丘,大有乞求之意,委屈的说道“公子”二字,就被沈温勒紧了脖子。
到了楚宴丘身旁,沈温一把将孙神医推到炽鹤旁边道:“给我看紧他,不准他乱跑。”
然后坐在原来的位置,还是那个样子,将双腿搭在锦凳上,眯着眼睛瞅了一眼被押跪在地的男子。
楚宴丘看她一脸淡漠,也不在意,只打起精神问那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在倚香楼行凶?杀的是何人为何要杀那人?”
那男子将看向沈温的视线移开,理都不理楚宴丘的问话。
楚宴丘叫人将尸体抬过来给他看。
那死者是个头发花白的四五十岁男子,酒糟鼻痤疮脸还是个赖皮症,浑身恶心直及,除了一件袍子还算干净,其他从脚到脸没一处干净的,鞋子破烂露脚趾裤子补丁罗补丁。
这时老板子翠红妈妈颤颤巍巍的被传到进前,拱了个身紧张道:“秉大人,死的这人奴家认识,乃是骡马市的苟无兴,他年轻时是个有钱人家,最爱来咱们倚香楼消遣,后来家道中落,晚年落魄不堪,别的毛病都戒了,就喜欢一有钱来咱们倚香楼找姑娘。今日开业来的都是老顾客,这位苟大爷看咱们此处热闹也进来看看的。”
楚宴丘指着那男人叫翠红妈妈指认道:“他你可认识,也是不是你们这儿的常客?”
翠红妈妈看了一眼摇头道:“不是,奴家从来没见过她,没有一点印象。”
一个护卫将凶手杀人的凶器用白帕子托着给楚宴丘看,楚宴丘看了一眼便皱起眉头。
这匕首可不是什么打铁铺子能买到的,通体用的钢材,可是百两黄金都难求到的好兵器呢。
这不禁叫他想起先前被刺杀时,那个屏风后边的刺客射出来的袖箭,于是楚宴丘便叫人将袖箭呈过来给他过目。
沈温敲着椅子扶手,突然隔着好些人问向孙神医道:“哎!那老头你的袍子怎么跑到那个死人身上了?”
楚宴丘等人听后,都去看死者身上的袍子,看着看着这才醒悟,怪不得哪里不对,闹了半天是死者穿的袍子怪异,听沈温这么一说才明白这袍子不是死者的,穿着并不合身。
而那跪在地上的男人,此时气愤的看着孙神医,恨不得暴起身攻击孙神医。
那孙神医看向沈温叫嚷道:“我说你这臭丫头什么意思?你的意思说,是我害的那苟什么的被捅死的吗?我告诉你你别血口喷人,老人家我本来是好心,怜悯那苟老头衣裳破烂,把我的衣服送与他穿了去,不信你可以问这倚香楼的青萍姑娘,当时就是她接待的这苟老头,她知道当时的情景。”
于是护卫便将那青萍妓女找来了,一问之下还真是这么回事。只不过和孙神医说的有点出入。原来是这苟无兴半身酒气的不小心碰到孙神医,把酒撒在了孙神医的身上,这孙神医当时就恼火了,但见这苟无兴破烂样子,倒是个低声下气的一直陪不是,他便将袍子脱下来扔给了苟无兴,叫他穿走,随便卖了买酒喝去了。
楚宴丘听后便笑看向沈温道:“如此说来也说的过去,如今这件案子你怎么看。”
沈温怒气冲冲的看了一眼孙神医又看了一眼楚宴丘,瓮声道:“看我干什么?凶手又不是我抓到的,你自是审你的案子,跟我无关。”
说完她便立刻站起来,扭过身走了。
走了几步又转折回来,冲着孙神医过去,一把扯住孙神医的脖领子,拉着就走。
孙神医很是恼恨,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哪个像这丫头这样,拉着他的脖领子像拎小鸡一样的拎了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