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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行侠仗义

顾明月眉头紧蹙,满心忧虑之事,正缓步行走在白鹿大街上。

白鹿大街位于白鹿城中心区域,是白鹿城的主干道,也是白鹿城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沿着街道两旁,有着望不到尽头的高耸建筑,这些华丽的古朴建筑内,开着各式商铺酒楼。在白鹿大街上,你可以买到丝绸、陶瓷、药材、珠宝、脂粉、吃食等所有生活必需品,这里的商业活动十分繁荣,白鹿城方圆百里的商人都会选择到此地进行贸易,即使到了晚上,白鹿大街上依旧灯火通明,轿子、马车络绎不绝,人声不息。

走在白鹿大街上的顾明月,正自低头思索如何完成关小雪的委托,对街市的热闹景象完全视而不见。可就在这时,在白鹿大街某处客栈门口前传来一阵喧闹声,在这喧闹声之中,还夹杂着年轻女子的哭喊。只见街面上原本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停下脚步,将客栈门口的大道堵得水泄不通。

顾明月听见有女子哭喊,便随手拉住一位路人,出口询问,从路人这里得知,原来是一名恶少想当街强抢民女。顾明月闻言,三步并作两步,穿过重重人群,来到人群中央。

只见一名身穿绫罗绸缎,佩戴华丽名贵珠宝的恶少,正双手叉腰,对着斜坐在地上哭泣的貌美女子趾高气扬地道:“小娘子,你只要跟了少爷我,从今往后,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下半辈子都不用为钱财发愁。”言罢,恶少脸上露出猥琐的笑,俯身上前便要将坐在地上哭泣的貌美女子扶起来。

见恶少逼近,貌美女子如同看见恶鬼瘟神一般,避之不及,哭泣抽噎的同时,身子不住地往后挤。

恶少身边还跟着几名狗腿子,这些狗腿子正在暴打一名倒地不起的男子。男子身穿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衫,上面打满了补丁,长期忙于农事,本来黝黑但高大健壮的身躯,此刻却已奄奄一息,眼瞅着只剩下半条命,男子正是貌美女子的相公。再看坐在地上哭泣的女子,只见她生得一张瓜子脸蛋,眉目清秀,同样穿着朴素的淡蓝衣裙,衣裙上也打着一个补丁,虽是简陋的农妇装扮,仍难掩女子的美貌与风韵。

顾明月正是从路人口中得知,原来这夫妻二人都是恶少家的佃户,去年收成不好,欠下恶少的租金,至今仍无力偿还,恶少便要貌美的人妻当自己的妾室,以此抵押去年的地租,男子自然是不同意,于是恶少便带着狗腿子强抢他人妻子,还当街暴打丈夫。

四周围观之人,有不少是年轻力壮的男子,却都只是摇头叹气,无一人敢上前阻拦恶少的暴行,只因这恶少的父亲乃是白鹿城一位巨富,颇有权势,在白鹿城中说一不二,几乎无人敢招惹。

顾明月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怒不可遏,冲上去狠狠一脚踹中恶少后背。恶少背心突然被人踹了一脚,身子一个不稳,朝前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围观老百姓纷纷哈哈大笑。

恶少被顾明月这一脚踢昏了头,好半晌才爬起身来,眼见围观众人哄笑,越发觉得丢脸之极。他身边还跟着四名家仆,狗腿子们看到少爷被人揍了,都放弃抓那位被自家少爷看中的漂亮娘子,转头便将顾明月包围起来,准备以多打少群殴。

恶少骂道:“臭娘皮,敢踢你老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顾明月伸展了下拳脚,活络活络筋骨,当即冷笑道:“兔崽子,现在便让你见识见识你奶奶的手段!”言毕,又朝恶少翻了个白眼。

恶少两颗门牙都磕断在石板上,嘴唇也磨破了皮,弄得满脸污血,狼狈不堪,眼见顾明月死到临头,还敢朝自己翻白眼,心底越发愤怒,指挥四名家仆,凶恶地道:“快上,统统给我上,将眼前这多管闲事的臭娘皮,手脚统统打断,再把她抓回府里,我要叫她尝尝,什么叫作生不如死!”

四名小厮分前后左右站定,已将顾明月团团包围,他们举起右拳,同时扑了过来。顾明月头朝右歪,躲过了第一个人的拳头,并伸出她的左手,抓住此人的手腕往身后一带,第一名小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飞扑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第二人出拳,朝顾明月太阳穴打来,顾明月双脚原地不动,右肘狠狠一顶,打中此人右肋,瞬间击断此人三根肋骨,第二名小厮直接疼得趴在地上,脸涨得通红,额头青筋暴起,溢满汗珠,身体如虾米一般拱起来。

第三拳从顾明月背后挥来,她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一般,下腰前弯,身子朝前一倾,这一拳恰好擦着她的背脊,打空了。顾明月看也不看,抬起左脚往后一踹,第三名小厮身子高高飞起,往后倒飞了出去,落地时力道太大,直接将路旁一只木桶压得粉碎。

轻松解决掉其中三人后,顾明月转身,勾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双目直勾勾盯着自己面前最后一名小厮的眼睛,此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上。

顾明月嘴角噙着冷笑,朝前跨了一小步,第四名小厮的身子却不受控制般朝后退,他最终放下拳头,灰溜溜地躲回自家少爷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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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少绝没想到,自己花重金养着的“四大金刚”居然如此不济事,四打一围殴一名女子,居然连对方一根寒毛都没伤着。

被打翻在地的三名小厮都陆陆续续爬起身,身上都带着伤,口中“哎呦”喊疼,站回恶少身后。恶少见势不妙,准备溜之大吉,临走前他撂下一句狠话道:“臭娘皮,你别走,站在这里等着,本少爷这就去叫人来收拾你!”言罢,便带着四大家仆,转身就要开溜。

顾明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放过此人,但见她双足点地,身子如旱地拔葱腾空而起,她以四大家仆的头顶依次作为跳板,当踩到最后一名家仆头顶时,她脚掌微微用力,身子借力在空中翻了个跟斗,最后轻轻落地,稳稳站在恶少身前。

恶少早没了方才趾高气扬的模样,见到从天而降如神明一般的顾明月,就好似小鬼见到了阎王,吓得身子筛糠般瑟瑟发抖,双腿一软,便很没骨气地朝顾明月跪地磕头,磕头如捣蒜,带着哭腔道:“姑奶奶,孙儿我错了,我有眼不识泰山,再也不敢了。”说罢,还左右开弓,狂扇自己的脸。

顾明月弯腰,伸出左手紧紧揪住恶少的衣领,冷声道:“交出来!”

恶少疑惑不解地问道:“姑奶奶,你想要我交什么东西?”

顾明月动了动下巴,指向方才被欺负的农家夫妻俩,冷道:“他们两口子的地租欠条。”

恶少乖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租欠条,顾明月接过欠条,与那名貌美妇人确认无误后,当众将这张欠条撕毁,并道:“他们欠你的地租,现在还清了没有?”

恶少慌忙道:“还清了。”

顾明月继续当众问道:“在场的诸位日后都可做个见证,此人亲口承认夫妇俩还清了地租,日后如果再被我听闻你欺压良善,当心我半夜摸上贵府,打断你的狗腿!”

恶少求饶道:“姑奶奶放心,孙儿今后必定夹紧尾巴好好做人,再也不敢仗势欺人了!”

顾明月眼神中带着轻蔑之色,冷声道:“好孙儿,你现在可以滚了。”

恶少闻言,连忙带着四名手下落荒而逃。

在整个一挑四教训恶少的过程中,顾明月连剑鞘都懒得用,打这群只会以多欺少鱼肉百姓的草包,她根本不屑于用剑。

原本站在一旁围观的路人,见顾明月轻松打退恶少和他的狗腿子,替被欺压的小夫妻俩出了一口恶气,对于顾明月路见不平仗剑相助的义举,纷纷报以欢呼喝彩以及雷鸣般的掌声。

虽说从小到大无数次想象过自己行侠仗义锄强扶弱的场景,可如今第一次这般行事,还被一群人围观表扬,这倒是顾明月未曾想到的,众人的掌声反倒令她有些害羞起来。

客栈二楼,临街的位置正站着一位中年儒生,儒生原本坐在客栈临窗的位置,亲眼目睹顾明月的侠义之举,心生仰慕结交之心,高声邀请道:“女侠好俊的功夫,不知可否赏脸,上楼一起喝杯酒?”

被百姓包围着的顾明月转身抬头,正好看到这间客栈的招牌,上面写着“飘香楼”三个大字,只见飘香楼二楼,正站着一位中年儒生,儒生腰圆背厚,面阔口方,身上虽是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衫,眉目间露出的气概却是不凡,儒生脸上正噙着笑意,深邃的双目正定定瞧着顾明月。

顾明月确定是此人邀请之后,也存着尽快离开街面是非之地的念头,便使出轻功往上一跃,顺着窗户进入飘香楼二楼。

中年儒生看向顾明月,笑道:“在下古清,江湖人称铁笔生,方才见到女侠身手不凡,当街暴打宵小之辈,心生敬佩,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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