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城中,火光四处,到处都是凄惨之声。
后金骑兵压抑许久的怒火,全然释放在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中。
那双猩红的双目充斥着嗜血的疯狂,狰狞般的挥舞长枪、大刀。
一夜之间,数以百计的朝鲜女子被玷污,数以千计的男子被残忍杀害。
当天色大明之时,平壤城中残垣断壁,数万百姓被捆绑起来,如牛羊般被后金骑兵押往铁岭。
砍杀一夜的谭泰甚是兴奋,甲胄之上染尽鲜血,迫不及待的问道:“哥,下一步去哪?”
杨吉利望着勇武的弟弟道:“大汗有旨,攻打黄州,将黄州人口尽数掠夺后,回军休养。”
昨夜从平壤逃出的崔鸣吉、沈器远已然撤到黄州城中。
惊魂未定的崔鸣吉被沈器远问道:“为何,袭击明军?”
崔鸣吉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昨夜中了女真人的诡计,误以为熙子被明军所夺,方暴怒而去,但刺伤毛承祚并非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一脸不可思议的沈器远道:“出手之人并非是你?”
“昨夜,我剑指毛承祚,右手被人击打,方才一剑刺出。”崔鸣吉道。
沈器远满脸错愕,指着崔鸣吉鼻子厉声道:“老崔啊,你害死大家了,女真再度攻来,凭借我军之力如何抵挡啊!”
崔鸣吉满面愁容,仍然厉声道:“禀告大王,言明军挑衅,这才让平壤丢失。”
一脸无奈的沈器远故作叹息道:“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将罪过推给明朝吧!让大王自己苦恼吧!”
有了沈器远的同盟,崔鸣吉立刻传信,述说明军如何挑衅,导致平壤陷落。
而他心心念念的女儿崔熙子早已被锁在地牢之中,任人蹂躏践踏。
平壤城外三十里,山头上,明军军营之中,毛承祚躺在床榻上,愤恨对徐敖奏道:“干他娘的,老子没有受到这么大侮辱,给大帅发信,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
一旁的徐敖奏搭腔道:“好了,承祚先养伤,我等将此事禀报大帅,大帅自然会给我等一个说法!”
忽然营帐被揭开,竟是毛龙副将陈继盛,当得知昨夜平壤火并,陈继盛露出一丝失望。
两人一见陈副将来,顿时就哭天喊地,叫嚣着让大帅做主。
陈继盛厉声道:“不管两军谁对谁错,如今女真意图攻打黄州!
我等应陈兵平壤,夹击后金,才对孙公有所交待!”
毛承祚一听,眼珠子一转道:“恐怕平壤一片狼藉,难以固守!”
一番大笑的陈继盛道:“放心便是,水泥、虎蹲炮悉数在外。”
听火炮、水泥在外,毛、徐二人兴奋至极,当即命人进驻平壤,修缮城墙。
躲在家中地窖中数千朝鲜百姓,得知明军修缮城墙,奋力相助!
他们痛恨毁灭家园和夺取亲人的女真,又对朝鲜王国军失望透顶。
南山汉城,宫殿内,李倧大发雷霆道:“无耻,无耻,都是贪得无厌之人。”
一旁的金大点,则是小声言道:“大王,无论过错,先抵抗女真骑兵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