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幼笙拍了拍水花, 半闭着眼睛,表情慵懒。
知道殷墨肯定是发烧烧的,心理倒是没什么压力了。
反正等他好了清醒之后, 肯定会后悔今晚跟她说这样求复合的话。
“生病了就好好治病, 别烧坏脑子。”
“你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脑子了, 要是坏掉,就是几千亿的损失。”
浴室雾气朦胧, 她眨了眨因为水雾而湿润的睫毛,闲闲的说。
再也没有往日,得知他生病后的焦急与紧张。
“幼幼,你真的要跟楚望舒结婚了吗所以才要跟我离婚。”殷墨幽幽的声音随之传来,嗓音大概是因为发烧的缘故, 缓慢而带着微重的呼吸声。
傅幼笙玩水:“殷墨, 我们都要离婚了, 你管我跟谁结婚。”
听到对方呼吸更重了。
“你跟他认识才几天就想结婚,我们在一起九年傅幼笙,你说过的, 这辈子只爱我一个人, 永远不会离开我。”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烧得脑子不清楚了。
这些事情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傅幼笙笑了笑,偏软的声线在浴室瓷砖的回音下,带着清冷又随意的音质:“哦,那你就当我变心了吧。”
听到那边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傅幼笙没有骗他:“不过我跟你离婚并不是因为楚望舒, 我也没有跟他在一起, 网上都是谣言而已。”
“你也不要觉得伤自尊, 好好休息, 等病好了,我们去领个离婚证, 好聚好散。”
“成年人了,洒脱点。”
说完,傅幼笙便果断洒脱的挂断了电话。
她倒是洒脱了。
殷墨听着嘟嘟挂断的电话,躺在灰色的大床上,手背盖在滚烫的额头,向来幽暗深邃的眸光此时像是覆上了一层迷离之色。
等肖沉原过来时,发现殷墨快要烧到了0度。
“我艹”
“殷墨你疯了,昨晚烧到四十度,刚醒来,你就工作,不想活了”
肖沉原第二天拎着早餐来医院看他的时候,没好气的说。
殷墨已经醒来,烧也退了许多,坐在病床上,冷白色的手背上,还打着点滴。
透明的药水顺着细细的针管流进青色的血管。
而他面无表情的对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司事务。
肖沉原将早餐拿出来,递到他面前,“要我喂你”
殷墨终于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眼神,肖沉原总觉得带着杀气,不过他不怕,“你怎么回事,生病了心情不好”
“还是说因为心情不好才生病不来看医生。”
殷墨接过白粥,倒是没有拒绝。
从昨晚开始到现在,他一口吃的都没碰,胃已经开始不舒服了。
他现在只想用工作麻痹自己,不然一空下来就会想到自己昨晚做的蠢事。
见殷墨那副冷冰冰的跟别人欠了他一千万的表情,肖沉原就好奇得很。
殷墨将空碗递给他,俨然把他当佣人:“你可以走了。”
“让温秘进来。”
“嘿,我是来伺候皇上您用膳的太监不成,用完了就让奴才退下。”肖沉原阴阳怪气的说。
殷墨揉了揉发胀的额角:“聒噪。”
下一秒。
肖沉原主动拎着保温桶起来:“成成成,我不碍眼了。”
殷墨这狗,真是一点好的幻想都不留给他。
本来还想好好安慰一下的,真是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