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在这边跑业务,住在城中村半夜还不时能够听到枪击声。
“他们怕被抓,自然要躲得隐蔽一点。放心,就是个票贩子。”
关海洋安抚陆雨珊的小心脏。
可说实话,要不是身旁带着杜侠,只他一人和陆雨珊,他是万万不敢跟着麻子跑到这地方来。
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的羊城治安一直都是个大问题。
割包的,偷盗的,抢劫的,诈骗的,碰瓷的,勒索的,卖假票的,强买强卖的等等每天都在这里无数次的上演。
偷骗不成就明抢,有人的金耳环被扯掉,耳垂撕裂;有人在路边睡觉打盹地醒来后发现放在内裤里的钱不翼而飞。
小偷被便衣抓包后,竟抡起木棒与警察对打。
有人被一把拉住开口就向你要钱,打个公共电话,被索要几百块钱还不敢吱声;甚至还有人被卖到港城做猪仔。
长脸麻子把他们引到这么深的地方来,多半没安什么好心。
果不其然,等了五六分钟,麻子没有出现,他们身后的小巷子口却出现了几个手拿棍棒的年轻人。
杜侠不动声色把陆雨珊护在身后,关海洋则警惕地注视着铁皮屋子拐角处。
等到巷子口被堵死,消失的麻子才从铁皮屋子后面闪了出来。
关海洋看着麻子,沉声道:“你不是说带我们过来买票吗?”
麻子走近前来,扬了扬手里的火车票,在关海洋的肩膀上拍了拍,不屑的笑了笑:“做生意嘛,说话自然是算话的,不过票价却是要涨一涨。”
“涨多少?”
关海洋问道。
麻子愕然,随后笑道:“小兄弟还挺懂行,这样,一张票两千……”
“千”字还没说出口,麻子只觉得眼前有东西一闪。
再低头,却见手中的票已经到了对方的手中。
“我顶你个肺!”
他当了这么多年混混,还没见过这么虎的家伙。
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麻子头晕眼花,一个清晰的掌印从他微黑的脸颊上浮现出来。
他有点懵逼。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当然是被关海洋偷袭了!
身后拿着棍棒的小弟见状,呼喝着扑过来。
麻子刷的一下从身后掏出一把半尺长的匕首,朝着关海洋胸口狠狠扎去。
关海洋不退反进,一个错手便将匕首给夺了回来,顺带着一把敲在麻子的脑门上。
本就凸凹不平的脑门上顿时鼓起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红包。
麻子二度懵逼。
身后传来叽里呱啦的喝骂声,关海洋却是一点都不担心。
巷子本就狭窄,陆雨珊被他和杜侠夹在中间,没有突破杜侠那道关口之前,陆雨珊的安全没有一点问题。
拿着棍棒的小混混就能突破杜侠的把守?
开玩笑,蒲扇大的巴掌轮过去,管你是铁管还是钢管,统统不够看。
不过三两个回合,麻子的小弟们就躺了一地。
麻子张大了嘴。
这他妈的来的是哪路的神仙,就算是横行火车站的东北虎也没有这么能打吧!
看着关海洋凶狠的眼神,麻子顿时就软了:“哥,哥,有话好好说。”
关海洋抓着他的衣领子:“我没好好说话吗?你好好想想,到底是谁没有好好说话?刚才你说一张票多少钱来着?”
麻子眼珠子一转,赔笑道:“是我说错话,一张票两块钱,两块钱!”
“不行!”关海洋仍然不松口。
麻子连忙道:“送你们,送你们,就当哥们有眼不识泰山的赔礼。”
关海洋还是摇摇头。
这下子麻子傻眼了,这小子到底是要干啥?
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子都把票送给你了,还想怎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