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劳烦您与我们走一趟。”
李依依惊恐的抬头望向面前的官差,他们这一桌就只有她爹一个姓李的官员!
李忐忑的抬头:“是朝中有什么事吗?”
官差直言不讳:“您之前编撰的史有点问题,我们奉命将您带回去调查。”
李惊的大喊:“不可能,我编撰的史怎么可能会有问题!”
官差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李大人,劳您跟我们走一趟!”
其中两个官差走到李面前,一左一右将身体虚软的李架出座位。
最后,官差对吕国公夫人再次道了一声歉,便架着人离开了吕府。
人刚被带走,李依依便惊慌失措的朝吕国公夫人跑来,沿途还好几次撞到了其他桌子的桌沿。
好不容易来到吕国公夫人面前,整个人瞬间软跪在地,乞乞怜怜的对主位上的吕国公夫人乞求:“夫人、夫人,求求您救救我父亲,我父亲是被冤枉的!”
吕国公夫人慈爱的望着李依依,连忙叫一旁的下人将她扶起来。
望着止不住哭泣的李依依,吕国公夫人安慰道:“好孩子,你父亲定然不舍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你且先回家去,待你父亲那边有了消息我定会差人告诉你的。”
李依依还欲说些什么,但主位上吕国公夫人冷冷的瞥了眼扶着她的下人,那下人心领神会,手下力气加重,半拉半拖的将李依依拉了出去,根本没给她再开口的机会。
待人一走,吕国公夫人面色恢复成之前的高兴与松快,她对宴会的人道:“一个小插曲而已,别坏了各位的兴致。”
若前一秒在座的人精尚猜不准吕国公夫人的想法的话,那此时此刻吕国公夫人的话一出,他们也明白了她的态度。
漠不关心、事不关己。
如吕国公夫人所言,一个小插曲而已,不值当他们去注意,该吃吃该喝喝。
多鱼噤若寒蝉的吃着饭菜,宴会中有人压低声音在讨论刚才发生的事,也许是那人以及同伴喝高了的缘故,他以为压的很低的声音,其实并不低,至少坐在主桌的多鱼是能听见他们的“私语”的。
大舌头的醉语一清二楚的传来:“李这次怕是惨了,史编修时,若出了错改回去便是了,可瞧着今天这架势,李怕是要被上头问责了。”
另一个大舌头问道:“李怕是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故意弄他呢。”
男人似是做贼一般的往两边望了望,随后口齿不清的道:“你忘了前段时间在南山发生的事了?
“那件事跟李有什么关系?”
“跟他没关系,但跟他女儿有关系啊!”
“我听说他女儿在土匪来时劝吕国公夫人的女儿顺从土匪以来保全自己。”
“最后还是周渡的二女儿将吕国公夫人的女儿从土匪手上救了回来。”
另一个喝醉的官员恍然大悟:“难怪了,官差竟选在了吕国公夫人设的宴会上来发作抓人。”
“今天这宴会怕是就是为了抬举周渡的女儿和整李故意设的。”
听着那两个官员胡咧咧的醉话,坐于他们身后那桌的周二叔一家脸色难看了起来。
周业是个精明的,这几天发生的奸杀案在上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他的庶子也因此入了狱,而吕国公夫人早不办宴会晚不办宴会,偏偏选在这个敏感的时间节点上办,即使他不想多想,但在这种种巧合下他也不得不多想。
吕国公夫人办这宴会的原因怕不单单只有两个原因,而是有三个原因,一是为抬举周多鱼,二是当着众朝臣的面让李入狱,三就是为了警告他,周多鱼是她吕国公府护着的人,他周业轻易轻贱不得。
周楼和周袖没有父亲周业想的这么深,他们只觉得如今多鱼在吕国公夫人面前得了脸,那他们之前针对、不屑她的一切都变成了个笑话,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这前后的落差,让他们愤懑而不甘!
周容自吕国公夫人将多鱼叫去身边后,担忧的眼神就没从周雪安身上离开过,此时听到那两个醉酒的官员的话,脸色愈加不好看。
周容眼神望向主桌上的多鱼,眼底尽是不赞同与怨怪,半晌他收回目光,嘟囔了句:“显摆些什么!”
周容将头凑近周雪安,讨好道:“阿姐,我前两日得了一颗夜明珠,我将它送予你好不好?”
周雪安神色自然:“我要你的夜明珠作甚,又没有用途。”
周容咧嘴一笑:“阿姐你可以将夜明珠放在房里,夜晚会发出淡光,又实用又好看,”周容想了想,对周雪安郑重的道,“还有,我的就是阿姐的,永永远远只会是阿姐的!”
周雪安眸底柔了两分,随后“嗯”了一声。
姜静见周雪安终于笑了起来,眼底的神色也松快了起来,转头不悦的望了眼主桌上的多鱼,随后夹了一块肉到周雪安碗里。
周渡蹩眉淡淡瞥了眼对面温婉吃着碗里饭菜的周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