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吐完她整个人也虚脱,躺在地上看着天空,胃还再翻滚可没有东西吐出来再说还有事要做。那边的念咒声就像是倒数的钟表无时无刻不再督促着她的神经。
“灌酒!快。”
薛医一生,偷喝过酒,抢过酒喝过,还喝过花酒罚酒辣酒米酒,可以说他的人生就是关于酒的一生,一生都围绕着酒。
可到快要老死的漫长人生里,第一次,被人逼着喝酒,薛医此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眼泪下来了。
本来三儿都已经掀开了酒坛准备直接灌进去,捆绑的很方便直接手勒着后面的绳子直接灌酒就行。可看着他的眼泪,三儿迟疑了。
一个老人流泪,那心灵上的冲击不亚于一把刀插入胸口。
“皮......。”
“灌!”
风在吼,火再,小女孩再歇斯底里嘶吼,老道再念经,树叶再拼命摇摆“莎莎”
火光下地面上的样子疯狂舞动。
光影声,三者交织魔幻了四人。
三儿忽然内心中升起:如果是以前的皮皮虾绝不会这样逼迫一个老人。自己还拿皮皮虾当皮皮虾可现在的皮皮虾很陌生,话很多,也很有主见,很多很多像变了个人。
没来由地薛医的哭、七具尸体、女孩的挣扎、老道的念咒、药物的气味,夹杂着让他一直以来压在心底刻意忽略掉的一个事实重新浮上心头:这还是不是那个皮皮虾。
猛然间他想到了皮皮虾搂着的风子,以前的皮皮虾是绝不会让外人碰的她连外人说话都不敢的。
想到这一把刀插入心口,三儿双手一震手中的酒壶松开,跌落。
让薛医醉酒从而唤出另一个人目前只有这样的方法才能从有所修为的老道手中解救出小女孩,可现在这罐跌落的酒坛碎裂,酒水洒了一地。
呼兰愤怒地盯着三儿猛然间站起来双手抓着他的衣领。
“你到底怎么搞的?要知道......。”
“皮皮虾从来不会这样对我说话,更别说冲我发火!”
呼兰松开了三儿的衣领,这一刻她的心像是被人紧紧捏住,没有人知道她的压力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愁苦,更为难受地她也没处说,也说不出!
时间再流逝,她的心碎了沉了,可时间不会为了她的心碎了沉了哪怕慢一步。
“风子,拿酒,灌老薛。”
她都不知道怎么说出来这些话,可她必须这样做,万一女孩死了不出意外她可能又要重生,只是不知道她与女孩还能不能再重生,她与小女孩其实都一样,没有时间。
风子将剩下的酒打开灌进薛医的口中,一坛灌完,他看向呼兰。
“继续。”
又一坛。薛医开始翻白眼。
“继续。”
又一坛,薛医已经灌多少酒出来多少酒,可呼兰冰冷道:“继续。”
三儿浑身颤抖双手紧握。
当最后一坛,呼兰还要灌入时三儿直接走过去抓住了那坛酒,呼兰则同样抓住了那坛酒。
两人目光对视,带着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