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今天到山上找些猎物野菜你好好在家休养。”行香说。
“你也注意安全啊,别去深山就在外围转转。”行香娘陆氏担心的叮嘱。行香生活在一个偏远的估计皇帝都忘记的小县城的其中一个村落。前些天因为行香拒绝嫁到地主家,行家老头行木眼看到手的银子飞了气的要把她们母子赶出家门,她娘一着急脚扭到了。“地主家的公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怎的耍脾气。”行老头发怒。“既然他那么好你嫁去啊!”行香毫不留情的怼道。
行老头气的抖动着手“你这个小畜生,你爹不在我替他教训你。”
行香不甘示弱“我是小畜生,那爷爷是啥?我爹是因为替大伯二伯从军,怎么着你们也应该对我们好些,我娘被你们气的脚受伤了拿银子给我请郎中。”
“你这个兔崽子,一个铜板都不会给你的。小的时候就该把你丢山上喂狼。”行老头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扶着墙已经摔倒。
“我爹已经从军六七年没回来,我和我娘每天像牛一样干活,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这些年你们娘儿俩白吃白住都没要你们的银子。”行老头指着她说。
这时候行家人从外边都回来了,没有一个替行香和陆氏说好话的。行香见状索性叫里正过来评评理,这些年也受够了他们的欺压。“既然和你们说不出什么结果,不如叫里正过来评理。”
她的大伯行单开口“你叫里正干嘛丢不丢人,不想在行家就滚蛋。”
“这是你们说的别后悔。娘到屋子等我别担心,我自有分寸。”她把陆氏扶到里屋出来接着说“我这就去里正家,你们等着。”当年按年龄往下排应该是行单或二伯行双从军才对,行木偏袒老大老二让性子忠厚的老四替补,没法子只能答应。这一去六七年连封信都没有,村里人都觉得他已经没了。行香还有个三姑姑,对她还不错前两年嫁到外村。刘氏是行单媳妇生了两个孩子一儿行河一女行婉,行河在县城干活,沈氏是行双媳妇一个儿子行川,行川是行家的希望正在考举人。全家的银子供着行川读,行香和她娘干着一家人的活。从小她娘就发现闺女和别人不一样,聪明伶俐,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时不时的有一些新奇的想法。在这个封建的朝代陆氏让她把自己的聪慧收起来别让人发现。里正家和行家离的不远到了之后她说明情况,里正觉得娘俩不容易这几年行家的所作所为也看在眼里“丫头你想好断亲啦!”
“叔我想好了。在行家已经没有活路了。”里正写好断亲盖章同她一起回行家。行木见到里正有些犯怵毕竟一个村子他说话还是管用的,更何况他们蛮横无理。“听说你们要卖孙女!”里正说。
行木不高兴的说“谁卖她了,让她去过好日子。”
“过好日子!行婉也到了待嫁的年龄怎么不去过好日子”里正的话一出行单着急了“我们家的事不用里正操心。”
“我今天过来是受行香委托,这是断亲,你们家良田十二亩,中等下等田各十亩。老四行礼家应该分得四亩良田,中等下等田六亩,现在住的东屋给陆氏娘俩。”
“要断亲那就断个彻底,他们搬出去。良田没有,中等下等田各三亩。”行香奶奶张氏站出来无情的说,眼睛还傲慢的瞟着陆氏母女
里正没想到行家这般态度看向行香,她早就猜到只不过从张氏嘴里听见还是有些难过,想到以后的日子还要过“村尾的茅屋分给我们,田就按你们说的分,不过要给我们八两银子。”
“破茅屋可以给你,银子就别想了。”行老头抽了口旱烟说。里正看不下去了“一亩良田四两银子,田已经少分,你们不要太过分,行川正在考举人,如果被传出苛待妹妹毁了他的名声…”
行双着急了“爹娘就这么分吧,行川的前途要紧。”
半天行老头开口“银子四两,村尾的茅屋给你。”行香也不在乎懒得和他们争辩以后靠自己干活也能养着母亲“同意,麻烦里正做个见证。”
“丫头我回去重新写份房产地契,断亲你们先签字。”里正拿出三份断亲,行老头,张氏,行单,行双,刘氏,沈氏一一签字按手印,行香把她娘扶着出来毫不犹豫的签字按手印。片刻里正拿着地契和户籍过来“行老头这是你们的地契看下,行香这是你们的,看后没有争议我就拿去县衙一起盖章。”
行老头把之前的地契拿出来给里正,陆氏站起来和里正说“户籍的户主就写行香吧,她爹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行香比我有主见,麻烦里正了。”
“娘,写你的名字吧!”行香拉着她的手臂说。行家人听了纷纷大笑让个十五岁丫头当家以后有好戏看喽。陆氏知道自己性子软,外人都说行香不讲理,不尊重老人,像个男子,可她知道女儿做事周全有别人没有的智慧,只有对坏人才不讲理,拍拍行香的手“娘想清楚了,就这么办。”里正收好地契和一份断亲,“地契晚上送过来。”行香想到什么“还请叔把我爹的名字也写在户籍上。”虽没了踪影万一活着呢?“行吧”说完便离开。行香拿着桌上的断亲和四两银子去屋子收拾东西,这破旧的衣服和棉被已经比行香大了,除了补丁就是霉味行香决定下午就去县城买新的。
刘氏和沈氏双手掐腰在一旁盯着,生怕多拿一样东西。行香也懒得和他们多说一句话。她背着两床被子几件衣服扶着陆氏离开,陆氏回头看着生活快二十年的地方流下眼泪,“娘别难过,以后我不用再藏着掖着我会让你过好日子等着爹回来。”
陆氏点头“好,我们把日子过好等着你爹回来。”行家在村东头方向,离村尾很远这也是行香要老宅的原因眼不见心不烦。老宅是二十多年前他们住的三间草房,后来每家分的田多了日子好过些行家在村东盖了泥砖房,行川中了秀才后不用交赋税一家人尾巴更是翘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