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番子,在门外鱼贯而入,整齐地站在一旁。来顺跟在裴渡身后,除他之外,还有几个太监。
来宾都吓得面如土色,站在原地都不敢轻举妄动。
好大的阵仗!
众人伸长了脖子看外头,门外居然还站着乌泱泱的番子,这次是出动了东厂多少人?
这么大的阵仗,恐怕裴渡这不是来抢亲,这是来抄家!
众人吓得冷汗连连,眼睁睁看着裴渡走到大堂。
笑吟吟地环视一圈:“怎的,见咱家来了,连椅子也没有?难不成像将军府一样,寒酸得连椅子都拿不出了?”
老将军与张氏、老夫人皆是出了一身冷汗,又在心里暗骂:杀千刀的裴太监!
老侯爷忙上前来,将自己的椅子搬给他,低声下气道:“掌印此次前来,可是有事?”
老侯爷小心翼翼,生怕惹恼了掌印。
裴渡此次出动这么多人马,定有蹊跷。江弦担任户部尚一职,为成远侯府捞了不少的油水,还做了一些不应该做的事情。
他此次来,极其有可能是发现了自家所作所为,来抄家的!
东厂是皇权特许,可以直接逮捕。但成远侯是皇亲国戚,若是没证据就直接抓了,裴渡定会惹皇帝不快。
他此次来,定做好了准备,证据都搜罗清楚,上报陛下。
成远侯府必死无疑。
老侯爷与老夫人冷汗湿了衣裳,吓得像鹌鹑。
老将军和老夫人亦有兔死狐悲之感。唇亡齿寒,若是成远侯府倒了,将军府还会远吗?
容宛细细思索着。
既然皇帝不肯帮忙,则退婚无非有两个解决办法。若是裴渡此次抄的是成远侯府,成远侯府倒台,那婚自然可以退。
但她隐隐觉得,事情并没有那样简单。成远侯府一向藏得好,证据没那么容易被搜集到。
裴渡抄的,恐怕是将军府。
一片寂静中,裴渡倏然间笑了一声:“呦,别紧张。”
众人更是提心吊胆,不敢说话,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裴渡修长的指节敲了敲桌案:“茶呢?要上好的碧螺春。”
老侯爷忙抬手招呼:“还愣着作甚?还不快给掌印倒茶!”
小厮忙去倒茶。